曹耿赶紧跟上,见二皇子象在自己家一样熟门熟路地带着随行人马直扑小儿子的寝房,心里诧异不已:二皇子从没来过,怎么知道群儿住哪儿?
曹群怕家人趁他睡着时带大夫来看病,所以把门从里面闩上了,江祥旭一推没推开,把门拍得震天响,“曹群!曹群!快起床!起来开门接圣旨!”
被门外的喧嚣吵醒,曹群睡意惺松回不过神儿来,象往常一样坐起身子,却牵动了伤处,疼得差点儿掉下眼泪,好不容易熬着疼披衣下床,蹒跚地走过去开了门,被当门而站的江祥旭吓了一跳。
江祥旭挥着手里的圣旨,“皇上有旨:曹耿第三子曹群,温良敦厚、聪慧知礼,封为二皇子侍读,着即日进宫。钦此。”
他宣旨时曹群艰难地想下跪,却被他挽住,把圣旨往他手里一塞,“收拾收拾跟我进宫吧?我连担架都抬来了。”
曹群愣了半天才恍然明白:江祥旭怕自己的病露了馅,所以想办法把自己弄到他那里,等自己养好病大概就放出来了,因此倒不象父亲那么激动,请母亲帮自己收拾了一些衣物、用具后就躺上江祥旭带来的担架,进了二皇子的景阳宫。
江祥旭特别拔了两个内监侍候曹群。正处于发育期的少年复原力极佳,皇家又有的是珍稀灵药,再加上细心照料,曹群进宫的第二天就退了烧,又过了三天,受伤的部位就消了肿,行动如常。于是他向江祥旭提出回家的要求。江祥旭正和景阳宫的侍官小队长练剑,闻言既没高兴的神色、也无任何不悦,让曹群先回房等着,而后扔下剑去洗澡。
曹群回房先收拾自己的东西,他带来的东西本就不多,三下两下就收拾完了,打成一个小包袱,然后就坐在椅子上等。江祥旭没爽快地让他走令他有点儿忐忑不安。
等了半个多时辰,内侍来传话,说二皇子在书房等他。
听到去书房,曹群松了口气,大概江祥旭还有话要嘱咐他,不便当着那位小队长说,所以才没当下答应走吧?他提着包袱去书房,打算等江祥旭嘱咐完就直接动身,这个留有他从小到大最差劲回忆的地方他一刻都不想多待。
江祥旭坐在大檀木书桌后,见他拿着包袱进来,嘴角浮起一丝冷笑,“把包袱都拎来了?你可真够急的啊。坐。”一指书桌对面的椅子。
这张椅子十分宽大,上面铺满了华美精致的锦绣,曹群象一只弓起背部、竖起毛发的猫般紧盯着男人,脸上紧绷的表情明显透露出他正处于高度警戒状态,随时都会象惊弓之鸟一样跳起来逃跑。
江祥旭“噗哧”一笑,“这么紧张干什么?坐下!我有话跟你说。”
曹群犹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侧坐上去,不敢坐实,生怕把这么贵重的锦绣坐皱了。
江祥旭见他仍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不禁皱起眉,“给我坐好!你也是出身官宦世家,怎么这么没坐相?我父母兄长是怎么教你的?”
曹群只好把包袱放到脚边,收起小家子气的模样,正正经经地坐着。
江祥旭等他坐好以后,轻轻咳嗽了一声,“进宫这几天我没怎么去看你,你不会怪我冷淡吧?”
曹群急忙摆手,“不,不,不,怎么可能?”他一次也不去看自己更好。
“怎么可能?你这话说得可有点伤人哪。”江祥旭装模作样地摇晃着脑袋,“你就讨厌我讨厌到这个地步?唉,我以前的行为确实很过份,你讨厌我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