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祥明坚决不去理会后庭传来的剧痛,摆动自己的腰,但实在是痛得厉害,只动了几下全身就疼得发软,瘫在于拾身上,只好把于拾的手解开,“于儿,还是你自己来吧。”
极度的惊诧只是一刹那,压抑已久的雄性本能被药力鼓动着,眼前又有一个送上门的,于拾再也顾不得许多,趁着江祥明全身无力,翻身将他反压在身下,将自己急不可耐的欲望直插到底!
紧缩的后穴,不断的蠕动着,排挤着,于拾仿佛快要融化在快感里,舒服到令人昏眩的感觉一下子就将他脑中的羞耻冲刷成一片空白了,药物的力量使他不再抗拒江祥明,反而更加渴望那颤栗的快感鞭挞自己的周身……
“呜……”江祥明浑身颤抖、面肌痉挛,他得咬紧牙关才不至于无法控制地大声惨叫,于拾毫无技巧的冲撞令他身体里的痛楚越来越剧烈,几乎象要把他碎剐凌迟一样,这就是于拾以前一直在忍受的吗?
“我恨你……我恨你……”于拾近乎无意识地在他体内冲撞着,一再重复的话语在不知不觉中模糊成激烈的喘息。
江祥明只是喘息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从来没有感觉过的剧烈疼痛如电流般窜过全身,身体仿佛被硬生生劈了开来,最柔嫩、最脆弱的部位被一次又一次地戳刺着,超出负荷能力的疼痛让他连挣扎的力气都消失了,只能任由体内炽热的撞击带动他的身躯在床单上被动地磨擦,感觉到身下早已湿了大片,不知是自己的血还是于拾的精液……
无止境的进袭、一次次,最终仿佛有什么漫天袭来……于拾绷直身躯,唇边迸出激烈呐喊的同时,外界的一切都在意识中消失了,极度的欢娱,就象死亡一般彻底……
于拾虚脱地倒在江祥明身上,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如同从死亡中复苏一样慢慢地恢复意识,迅速从床上爬起来,找到自己的衣服穿上。
头很痛、喉咙很痛、手、脚甚至全身都仿佛被压折拆散再重新拼组起来一样又痛又难受,江祥明真佩服自己居然硬撑到最后而没有昏倒,看着于拾穿好衣服后坐到床沿发愣的背影,掀了掀唇,叫了声“于儿……”过度嘶喊叫的喉咙异常干渴,疲哑的声音竟有着难以想象的倦媚,明明是自己的声音,听到耳中却显得那么陌生。
于拾的身子明显地抖了一下,突然问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那个驿站车夫是你安排的吧?”
他问的突兀,江祥明听得明白,“是。我一直让人守在佛光寺外,我想知道你去哪儿。”
于拾道:“那个驿站车夫向你报告后,你就又安排了王老汉、安排了他儿子、甚至安排了这家财主,然后一直在附近看着我,是不是?”
“对,一天的时间虽然紧了些,但有钱有权总是好办事,真正的那家财主拿了我二百万两银子,当下就扔下所有家当,带着家人走了。我不敢让你看见我,只敢找机会偷偷看看你,你的消息也随时都有人向我报告。”
于拾苦笑,“难怪他们派给我的工作这么轻松,待遇还这么好,也难怪他们谁都不敢和我多说话,更难怪安乐郡王一来你后脚就跟着来了。”他回过身来看着江祥明,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原来我一直活在你的手掌心里,可笑我还以为终于摆脱了你、得回了自由。”
“你是自由的呀,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人干涉你……”于拾的表情让江祥明心里没底,自己牺牲这么大,于拾即使不感动,也该和颜悦色些吧?在他的想象中最好的结果当然是于拾因自己的牺牲而感动,重新投入自己的怀抱,但鉴于以前欺负于拾太狠,他有心理准备事情不会这么美好,但于拾全无感激之情和怜惜之意,反而还声声责问。
“虽然你一直没干涉我,但也随时可以干涉我吧?我仍然活在你的控制之中!”于拾的语调越来越上扬,不自觉地激动起来,“我受够了!我不想见到你!不想接触和你有关的一切!我不想再想起和你身边过的日子!不想记起我爹是怎么死的!你为什么就不能让我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过到死呢!”
看着于拾激动得站起来往门外走,那架势竟透出从来未曾在于拾身上见过的冷硬无情的味道来,江祥明心里发慌,凭他的财富、权势及聪明的头脑,很少有事情不在他掌控之中的,而于拾有许多次都出乎了他的意料,使他原先计划好的一切统统派不上用场,“于儿,你……去哪儿?”
于拾走向门口的脚步顿了一下,但也只是停顿了一下而已,仍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只在开门出去时才丢下一句:“不要再跟着我了。”
门重重地被关上,响声直砸入江祥明的心里,一阵无可言喻的悲伤充满胸臆,即使自己做到这个地步也无法打动他了吗?他是那么宽厚、那么善良的一个人,竟恨自己恨到再也无法原谅?自己还要如何做?还能做什么?今生今世还有可能再和他在一起吗?
悲伤过后是铺天盖地而来的恐惧,令他胸口发紧,几乎无法呼吸,于拾,于拾,我终于还是只能死心地放开你吗?
于拾一直走,一直走,走出客院,走出大门。应该结束了吧?江祥明既然没有追上来,也没有暴跳如雷地命人抓住自己处置,应该是对自己死心放弃了吧?身处这般高位、心气又那般高傲的人竟甘愿被自己这个粗陋的奴仆压在身下、充当解药发泄,事后还被无情的指责,是个人都无法承受这种侮辱吧?就算杀了自己这个不知好歹的人也在意料之中,他就这么干脆地放自己走了,还真让人意外。
于拾抬眼望着天边的朝阳,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从此以后,自己就真的与他毫不相干了吧?只是……那个人的身子受到严重摧残,不会有事吧?他那么高傲的性子决不会让别人知道被自己做了那种事,那他要如何清理?如何上药?万一发起烧来又不便让大夫看……停!于拾捧住自己的脑袋用力晃了晃,不许想!不要想!自己冒着被他杀死的危险才与他断了关系,一旦回头就前功尽弃了!想想你受过的屈辱!想想养父是怎样凄凉地死去的!他逃一般地飞奔而去。将所有的心慌意乱、情扰烦忧都抛在此地吧,再也不要回想起来!
于拾逃命一样地离开展州,一边为人打短工一边往北走,在尽可能的情况下,他想离京城、尤其是离江祥明越远越好,如果能离开南江祥明国这块伤心地就更再好不过了。
在路上他结识了一个与养父同姓的小伙子,姓刘名忠,老家在北燕国边境,因为北燕与南江国的战乱才流落到南江国来,现在两国和谈了,想回老家去看看。刘忠建议两人搭伴走好有个照应,他无可无不可,两人就这么一路同行往北走,钱快花光时就在下一个落脚的城镇找个短期的活儿干,攒了钱以后再继续上路。
一路上刘忠很照顾他,因为他常常精神恍惚,不仅干活儿时容易出错儿,有时甚至连吃饭都忘记,全凭刘忠象老母鸡一样地盯着他才没出什么大问题。
有一天刘忠实在看不下去他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忍不住问:“于兄弟,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于拾摇摇头,他没什么心事,正是因为什么心事也没有,所以才活得茫茫然的,不知目标、也没有去向,只有在梦中才会梦到以往那些噩梦般的往事,所以他总是睡得很少。
“你别想瞒我,看你这要死不活的模样就象是丢了魂儿一样,有什么解不开的事说给我听听,说不定我能给你出出主意呢。”
于拾苦涩地笑了,又摇摇头,眼前这个满身阳光、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一看就是心地一片光明的那种人,大概做梦也想不到世上还有象自己遇上的那般龃龊的事吧?再说他知道了又能怎样?是帮自己去打江祥明一顿,还是带自己去见江祥明一面?
“咣啷!”于拾的手抖动一下,打翻了杯子,水洒得衣襟上到处都是,刘忠赶紧拿布来擦,“怎么了你?连吃个饭都走神儿?”
于拾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更没听到刘忠的话,连他拿着布在自己衣服上擦拭都没感觉。
为什么自己想要见江祥明?难道自己是在思念江祥明?因为自己极力想要忘记他,所以才成天浑浑噩噩地逼自己脑子里什么都不想,但只要晚上精神一松懈,他就会钻入脑海,所以自己才不敢睡觉?
于拾越抖越厉害,在所有的愤怒、委屈都沉淀后,为何留存在心中的只有那人最后带着悲伤的温柔?那人一向予取予求、一向颐气指使,却肯为了自己而屈就,虽然那般不情愿放自己走,但最终还是放自己走了……
他抖得连椅子都坐不住了,刘忠扶住他倒下的身子惊呼:“于拾!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