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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笑_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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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高潮中失神的Omega显然无法体会这种用心,紧紧依偎着Alpha,渴求着对方信息素的沐浴。他尚未被标记,即使得到了高潮也只是暂时的平静,渴望被标记、被占有的冲动随时会卷土重来,席卷理智。

林瑾被依偎着,却并不主动安抚对方,等到徐子言身体稍微平静之后,他很快恢复了抽插的动作,继续律动。

徐子言的身体因为刚刚的高潮还在敏感中,可是却没有那么快重新陷入欲望,因此难免被磨蹭地感到疼痛,粘膜红肿充血又要接受林瑾巨大性器的厮磨,那滋味可不好受。

他微微挣扎了一下,随即被林瑾翻过了身,压在床上从背后进入,继续着抽插的动作。

因为高潮和之前一个人支撑发情期的消耗,徐子言已经有些恍惚了,可这个动作还是让他有些紧张,Alpha在性爱中用后背位往往是标记的前兆,因为这个位置既代表着信任同时又昭示着臣服……

他想要出声,恳求林瑾不要那么做,可是Alpha有力的动作让他分不出神来说话,同时也因为体力的流逝,他感觉到意识正在远去……

眼前的景色变得晦暗,意识逐渐模糊,本来因为紧张而紧紧攥着床单的手慢慢松开,在完全陷入黑暗的最后一刻,他感觉到Alpha信息素的味道浓郁地爆发,身体里有一股热流有力地拍击到肠壁,令他下意识地抽搐了一下,然后,一切归于黑暗。

再一次醒来,与其说是睡够了,不如说是被林瑾硬生生叫醒的。

天光大亮,即使隔着窗帘,徐子言也知道现在已经是早晨了,他看到了叫他起床的林瑾穿戴整齐坐在床边看着他,不由地有些尴尬,然而当记忆回笼,昨晚两个人肢体交缠的一幕幕重新进入他的脑海,他便有些呆滞了,要尴尬的地方太多,反而不知道作何反应。

林瑾耐心地等着他醒来,然后平静地告诉他自己要去上班。

这样的态度徐子言不知道该说是好受些还是更加难受,林瑾的平和反衬出的是他内心一片狼藉的无措。

“哦,好。”他愣愣地回答,然后目送林瑾离开他的房间。

撑着不太舒服的身体坐起来,徐子言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是昨晚的痕迹,并没有清洗过,甚至……他感觉到随着他的动作从身体里流出来的某些液体……

心里一颤,他掀开床单就想要去洗澡,刚下床走了两步,卧室门又一次被打开了。

徐子言尴尬地看着林瑾,而林瑾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对他说:“所谓临时的标记,不过是我留在你身上信息素的味道而已。”

说完,他看了徐子言一眼, 眼神里依旧情绪莫辨,徐子言不安地缩了缩,然而林瑾便又一次关上了房门。

被留在房间里的徐子言稍稍想了一下才意识到,林瑾是什么意思,然后他忍耐着尴尬又糟糕的情绪放弃了洗澡的念头,回到了一团糟的床上,自暴自弃地想:自己现在的状态和这乱七八糟的床还挺合适的。

第六章 无处安放的心

房门外传来大门被关上的声音,徐子言知道林瑾工作去了,他伸手从床头柜取来自己的手机,向学校请了假,然后把手机放到一边,翻了个身又窝进了一团糟的床里。

诚如林瑾所言,Alpha信息素的味道在房间里萦绕着,徐子言每一次呼吸都能闻到自己身上属于林瑾的味道,从某方面来说,这种感觉令他心安,在内心深处,他甚至恶劣地想现在好了,和林瑾交换信息素味道的人终于变成了自己,然而从另一方面来说,这无疑对他来说又是一种痛苦的折磨。

经过昨晚的欢爱之后,他和林瑾的关系将会走向什么地方呢?他真的一无所知,只能说生活的玩弄将他和林瑾推进了一场契约婚姻之后,现在又一次跟他开了一个玩笑,而这个玩笑将带来些什么,他一无所知。

和林瑾结婚完全是徐子言父亲威逼利诱的结果,是的,威逼利诱,对他们两个。

徐子言不知道在别的家庭,一个Omega会被怎么样养育,但是在他的家里,他被父亲如珠如宝地捧在手心、遮蔽在羽翼下,细致地保护并抚养长大。

因为难产,他出生时便没有了妈妈,爸爸身兼两职,对徐子言母亲的深厚感情化作厚重的父爱,全心全意地倾注在了徐子言身上。他被父亲放在玻璃罩里隔绝着尖锐锋利的现实,活在一片温柔祥和的柔软中。父亲深厚的爱意为他织起细密的网,将他笼罩在其中,给他最好的一切却也令他的世界逐渐扭曲。

当某一天,这张安逸的保护网、这座看似坚固的玻璃城堡即将坍塌的时刻,徐子言的父亲才惊觉,他不确定自己的孩子离开了他的羽翼是否还能好好的生活下去。

在死亡迫近的时刻,他选择了简单粗暴的方式去确保徐子言安稳的生活,他为徐子言选择了一场婚姻。

即使柔软如徐子言,在父亲安排他婚姻的时候还是提出了自己的抗议,但是多年来亲厚的父子之情令他实在无法在父亲生命走向倒计时的关头决断地反抗到底,而他的一点点退让已经注定了所有的拒绝一溃千里。

他最终在父亲的授意下开始和林瑾接触,开始了解这个父亲为他安排的结婚对象,而在这之前徐子言对这个男人的了解仅限于父亲的口述。林瑾是林家的私生子,直到林家婚生的那孩子死于一场车祸才被找回了林家,这桩私隐在城中也算是半公开的一个笑话了,只是从前徐子言没想到会和这故事的主角扯上什么关系。

关于林瑾和徐家、和徐父的关系,那又是另一桩缘分了。死了亲子的林家主母几次对这个顶替了自己孩子的私生子下杀手,其中有一次便撞到了徐子言父亲的手里,他救了林瑾的性命,帮了林瑾一个大忙,这个恩情,时至今日,他用一纸婚约的方式向林瑾要了回来,林瑾如同徐子言一样,被感情的线束缚住了,以至于无法拒绝。

徐子言的生活从父亲脑部恶性肿瘤确诊那天开始,急转直下,向这一条对他来说无比陌生、晦暗不明的道路开始狂奔而去,他连阻拦的力气都没有,因为适应这狂奔的节奏已经耗尽了他的全部心神。

在父亲临上手术台的前一天,徐子言和林瑾抽空去领了证。夹在面露喜色的一对对新人中,徐子言和林瑾之间的气氛只能用拘谨、陌生来形容,办理公证手续的公务员小姐频频侧目,甚至暗示徐子言是否需要帮助。徐子言笑着拒绝了那位小姐善意的提醒,签下了自己的婚书,心里却在苦笑,他该怎么解释这既是胁迫又不能说是胁迫的情况呢?

看着身边冷漠的新婚丈夫,看着手上可笑的结婚证书,徐子言非常怀疑他真的能够如同父亲所言,通过这场婚姻获得安稳的生活,获得他父亲所期望他得到的庇佑嘛?徐子言微微叹息,这无解的问题让他该向谁索要答案?此时此刻,他只希望看到结婚证的父亲能够同意进行手术,争取那渺茫的一线生机。

父亲手术的那一天可以说是徐子言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以至于他现在回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记忆中的一切都蒙着一层灰黑色,凌乱而迷茫。14小时的等待,最终换回的是一个坏到极点的消息,而关于那一整天,他唯一的清晰的记忆是林瑾坚实的肩膀,这个面孔一直冷漠的男人扶起在手术室外情绪彻底崩溃的徐子言对他说:“我承诺徐先生的事一定会做到。”

从父亲去世到葬礼结束,整个过程徐子言都像一个提线木偶一样机械地去完成每一个步骤,而木偶的线握在林瑾的手里。

葬礼后,徐子言陷入了持久的抑郁中,而生活前进的步伐又令他不得不疲于奔命地追赶。他需要学习独立生活的很多很多东西,他需要接触父亲留下来的遗产,还有他的学业不能放弃,这一切生活的压力在父亲构建的天空坍塌之后铺天盖地地向徐子言砸了下来。

又是林瑾,支撑、陪伴、教导他一点点接触这些。这像是一场风暴,也像是一场成长,但是所有的核心在于,林瑾都在那里,于父亲全然的保护不同,林瑾给予的是支撑和引导,带着徐子言真正认识到了生活真实的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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