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奶奶留给林海一套房子和一些存款,林海自己也算能吃苦,努力工作挣钱,将来应该就是平淡简单的生活,却因为一次上电视而发生了改变。林海和薛远所在的观测站条件艰苦,他们两个人刚毕业就在这一待三年多,被单位评了先进,又正赶上电视台做劳动节节目,就给他们做了段采访播出了。结果没多久就有一个企业家找到单位,说林海和他多年前早逝的儿子特别像,一定想收养林海。
单位的领导把这古怪的事告诉林海,林海虽然也觉得遇到了神经病,还是和对方见了个面。没想到一对老夫妇和一个阿姨刚见到林海,就哽咽着说多么像自己的儿子和弟弟。林海想到了爷爷奶奶,心有不忍,所以耐心听他们倾诉。可是越听林海越觉得不对劲,终于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身世和那张照片。后来发生的事情简直像做梦,林海就这样找到了自己血缘上的爷爷奶奶和姑姑,也了解了关于父亲的更多事情,一下子从一个孤儿成了有钱人家的孩子。
林海的亲爷爷奶奶早在多年前因为意外丧子而大受打击,没想到现在找到了孙子,自然是觉得怎么疼爱都不够,舍不得林海再去观测站受苦。林海真心热衷科研,不愿意放弃这份工作,但又想到子欲养而亲不待的后悔,最后决定向单位申请调整岗位,到另一个山上的观测站工作。虽然都是荒无人烟的深山,但这座山离市区更近,休假回家更方便。现在的林海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无依无靠的穷学生,他家的公司在当地颇有些名气,所以单位方面还算顺利地答应尽快调动。
事情发生的太快,薛远简直不敢相信,在自己身边认真工作着的林海几天之间突然成了衣食无忧的富二代,并且马上就要离开了。老天真是不公平,薛远愣愣地想,林海身体好,头脑聪明,现在又有钱,而自己不仅畸形,还要被欺负羞辱。而林海过一段要调走的消息更是将薛远推入了绝望的深渊,他不仅没有因为终于可以脱离林海的性侵而轻松,反而想到自己将面对新的同事,陷入了深深的恐惧。将近四年的深山生活,几乎就是完全的二人世界,他俩早已在各方面非常默契,薛远也在潜意识里认可了林海对自己的支配和保护。想到自己到观测站没多久,就被林海发现秘密并强奸了,万一换了个同事,又发生类似的事情……薛远只是想象就浑身发抖,他已经承受不起再一次这样的经历了。
薛远自己把自己吓的心灰意冷,明明之前希望能逃离林海的侵犯,但是时过境迁,林海竟成了自己的希望。薛远工作的不够出色,短时间很难调动到更好的岗位,这次如果能仍和林海搭档调到另一个观测站是最好的结果,工作生活条件都会好很多。薛远想着,不知道如何向林海开口求他帮助。林海现在什么都有了,自己更没什么能给的。除了,除了……薛远低下了头,除了自己这奇怪的身体,林海还是很有兴趣,几乎每天都要玩弄一番。反正也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了,薛远想着,总是会被操,被多操几次又能怎样呢。
林海做完夜班的工作,洗漱过后准备睡觉,却发现薛远占了自己的被窝。林海有点奇怪,平时薛远怕被玩弄,除非命令,是很不情愿躺林海被窝的。他没有多想,准备去躺薛远的被窝。听到响动,已经迷糊睡着的薛远睁开眼睛,看到林海去了另一边,咬了咬嘴唇,快把脸缩进被子里,犹豫地小声叫到:“主人……”
章节17 主动(二)
林海动作一顿,转过身看向薛远。薛远平时是绝对不会主动这样叫他的,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薛远本来就没什么气势,被林海的目光一瞪,恨不得缩进被子里。可是现在薛远不得不求助于林海,只能强压下各种纷乱的情绪,一边把被窝向着林海打开,一边将自己的身体挪向床内,给林海腾出位置。林海看着薛远这样反常的行为,表情没什么变化,心里更是不屑地想着,薛远还能玩出什么花样不成?于是他故作不耐地说:“我不和你挤,太热。”薛远没想到林海这么直接就拒绝了,可现在的情况下,只有求助于林海调动工作,才能把自己今后受到更多伤害的可能性减到最小。
薛远也考虑不了那么多,想着反正已经被林海玩弄了好几年,自己早已颜面无存,现在何必再矫情。他咬咬嘴唇,用自以为暧昧的语调轻声说道“海哥,我……我冷。”看林海还是没有反应,他又继续说“来给我暖暖,好不好?”薛远这样说着,本来还想用眼神向林海表达自己的暗示,可是只说了这句话,他就羞耻地恨不得钻进地缝,根本不敢直视林海,只能飞快地瞟一眼。林海惊讶于薛远竟然会这样说。要知道薛远平时虽然不敢主动反抗,但总是消极抵抗,能躲则躲,实在躲不过去了就忍着。现在他这样反常的勾引倒使林海起了疑心。林海一言不发地走过去,把被子使劲一掀,屋子里还点着一盏小灯,昏黄的灯光下薛远光溜溜的身体暴露出来。薛远本能地想要躲闪,反应了一下,终于还是忍受着赤裸的不适感,对着林海的方向舒展开一丝不挂的身子。
在发黄的灯光下,薛远偏白的肤色像是被涂上了一层柔和的蜜粉,细长的身体看不出丝毫瑕疵。虽然勾引的话语显得笨拙可笑,但薛远无法控制的羞涩慌乱神情却已经足够挑起林海的兴致。林海抱着看薛远到底要搞什么花样的念头,大方地挨着薛远躺了下来,伸手关了灯就准备睡觉。薛远本以为自己破天荒的主动诱惑,林海会像往常一样扑上来,到时候自己恳求几句,林海应该就同意了。毕竟帮自己调动岗位对林海来说应该很容易,而且林海对自己的身体也很着迷的样子。要说薛远真是没什么心机,以为别人都和他一样头脑简单毫无防备。再者薛远敏感得很,被林海玩弄一会儿就沉迷性欲,舒服得失去思考的能力,林海的意志可比他要坚定。
平躺着的林海呼吸平稳,一副将要安然入睡的状态,薛远面对着和想象中完全不同的情况,只能硬着头皮豁出去。他小心翼翼地挪动,紧贴着林海的身侧,右手轻轻摸上林海的胸膛,头仰起一点,嘴巴凑到林海耳边轻声哼着“海哥……”林海虽然有所防备,但两人从来没有像这样亲近过,情人间私语似的呢喃把林海激得一哆嗦,鸡皮疙瘩都立起来。薛远自然是感受到了林海的抗拒,好不容易提起的勇气一下子泄了大半,想到自己刚才那些拙劣而恬不知耻的勾引举动,薛远心里涌起了自我厌恶的波涛,整个人都泄气地放松了。两人相处好几年,早已培养出了默契,林海闭着眼睛也能想象到薛远现垂头丧气的样子,有点鄙视又有点好奇,到底不忍心:“有话直说,明天还得去采集数据呢。”
原来林海已经看出了自己有事,薛远听了这话反而轻松了一些,磕磕巴巴地问林海调走以后要和谁搭档。问题一出,林海心里就有数了。他之前要求调动的时候就向领导请示,说和薛远搭档的已经很有默契,想一起调动,领导也同意了。林海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仍想和薛远一起工作,毕竟薛远的专业水平不佳,而且他俩是资历最浅的,和其他老同事搭档肯定能学到更多东西。林海最后只能自我开解,和薛远搭档已经习惯了,各方面分工合作很顺利,换搭档还要重新磨合,太麻烦。再加上其他同事都比他们年纪大一些,多少有点代沟。林海不愿去想两人间的性关系,有些回避承认自己对薛远身体的迷恋。他一直对自己的意志力有信心,也确定自己不是同性恋,所以薛远之于自己,只不过是个性伴侣。林海不免感叹时间确实神奇,在他刚刚占有薛远的时候,不过把薛远当做玩具,几年过去,虽然不愿承认,可在他心里薛远已经可以用上“伴侣”这个词。林海隐约感到不妙,却至少在眼下,不愿就这样因为调动工作而和薛远断了。所以他并没有把一起调动的事情告诉薛远,是担心薛远趁此机会拒绝调动,最终逃开自己。听到薛远的问话,林海猜不准对方的意图,反问道:“怎么了?”
屋里没有灯光,黑漆漆的,薛远却觉得自己脸上发烧,很不好意思地开口希望林海把自己一起调走。这大大超出了林海的预计,他本以为薛远肯定很希望能逃开自己,到时候还要用薛远的秘密来逼他就范,没想到薛远现在竟不知为何要这样说。林海下意识地“嗯?”了一声,薛远以为林海是不同意,毕竟自己在工作上不够出色,总是拖后腿。于是薛远慌忙地按之前打好的腹稿,向林海保证自己以后会更努力地工作。林海冷哼一句,“说重点。”薛远也知道自己逃不过去,只能老老实实地恳求,自己太害怕再被别人发现秘密,不知会被怎样对待,已经无法承受了。再加上自己的父母日渐老去,工作的地方回家能方便点更好。毕竟自己身体畸形,父母一直也痛苦自责,薛远越发觉得自己应该多陪伴他们,尽尽孝心。
这样的答案有点出乎林海的意料,没想到薛远如此恐惧身体的秘密被曝光,宁可选择继续和自己保持这种见不得人的关系,也不愿冒被更多人发现的险。而且薛远的身子那么骚,怕是尝到了被操的好处,离不开男人了,不然也不会这样勾引自己。林海在心里考虑一番,不用威胁薛远,薛远就自投罗网,令林海松了一口气,男人的自尊心也得到莫名的满足。伸手打开小灯,林海心中有了算计,半坐起来倚着枕头,结实的上半身从被子里露出,把薛远笼罩在了一片阴影里。林海脸上挂上嘲弄的表情:“我凭什么帮你?”
薛远反应过来,终于进入了正题,自己总是要付出些什么的。他长出了一口气,也坐起来,却不敢再像刚才那样笨拙地诱惑林海,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低着头,小声地表示如果林海肯帮自己,以后就心甘情愿地和林海上床。林海脑子一转,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嘲弄道:“操,你算个什么东西,不男不女的以为自己是谁啊。要不是这荒山野岭没个人影,我会操你?等调动以后周末回家方便了,谁还理你。你也别摆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妈的,骚的没边了还装纯,我都没插进去,你那小鸡巴小骚穴就开始流水。我肯操你,你该感谢我才对。哼!”听了这话,薛远惊讶地抬起了头,不知是因为觉得羞辱还是什么,脸颊泛红,嘴巴张了张,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整个人呆住了。
章节18 主动(三)
林海本意是打算用这些恶劣的话刺激薛远,从而掌握主动,但看到薛远现在大受打击的模样,林海非但没有觉得达到目的,反而莫名地有点不忍心。于是他伸出手臂揽上薛远的腰,把仍不知所措的薛远搂到了自己身边。林海又觉得这样有点太亲密了,不太自然地咳了一声,低头看向薛远。正巧薛远也向林海投去疑惑的目光,两人视线相接,薛远受惊似的赶紧垂下了眼睛。林海是最受不了薛远这种没用的样子,心里的欲火一下子被勾得燃烧起来。他左手仍揽着薛远的腰,右手摸上薛远的脸并朝自己转了过来,“看着我”。薛远不得不从,眉头微微皱着,眼里像是要滴出水来。
薛远的体毛偏少,胡子都长得又慢又稀,皮肤更是比一般男人要光滑细腻。林海轻轻地用手指磨蹭着薛远的脸蛋,刻意把语调放缓了一些,他心里想着,还是要恩威并施,把薛远逼急了也不好:“嫌我刚说的不对?”薛远像是委屈地咬了下嘴唇,眼珠转到旁边,不去看林海。两人毕竟朝夕相处了三年多,已经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关系,不像刚开始时那样气氛压抑。除去性事,在其他方面两人相处的着实算是愉快。林海发觉他们有不少共同的爱好,薛远则终于有了倾诉交流的对象。他从小不敢交朋友,现在虽然不是出于自愿,林海到底算是他聊得来的“朋友”。薛远不可能不怨恨林海,但人毕竟是社会动物。尤其像薛远这样的身体,早早就注定了会孤独终老。薛远逃避着不去想以后的事,是因为他根本不知道父母过世之后,自己要怎么独自撑过剩下的岁月。
薛远不得不承认,林海拥有自己最缺乏的东西:健康,强壮,阳刚等等男性的优良特质。薛远面对着林海,是既恐惧又自卑的,但林海身上那些自己不具备的特点却也牢牢吸引着他。再加上这几年的相处,多少有些习惯成自然,薛远潜意识里抗拒变化,不愿再重回孤独的生活。至于两人之间最大的冲突:性的问题,薛远的自尊心当然不许他妥协,但他的身体实际上早已沉迷于林海带给他的种种快感。薛远只能靠着消极抵抗来自欺欺人,坚持着自己仅存的一点男人的颜面。而林海刚才的一番话,无异于把薛远最后的那点遮羞布也扯去了。薛远又是愤怒又是委屈,不理林海的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