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动静,便回过头来看向他。伍顾单手扶墙,面上欲言又止。那人温声道:“去饭桌上坐着,我马上好。”
一切恍惚如半个月前,在一切的事情都没发生时,他和他之间,便是这般相处。
如若不是今天这般似曾相识的画面,他都快回忆不起从前。事情发生后,他生病、搬走、逃避、一桩桩的,心烦意乱。
脑中的神经,就没送过,如今这熟悉的感觉,让他放松下来。安静的等待着早饭。
两个人相对而坐,他面前摆着一碗粥,旁边放着一杯蜂蜜水。他执勺喝了几口,暖粥入胃,让被酒精折磨的胃舒服的一塌糊涂。
他喝的正开心,就听对面的赦景开了口:“我找到房子了。”
铿的一声脆响,伍顾手中的勺子磕在了碗中:“什么意思?!”
相对于他的惊疑,赦景显然很平静:“我尽量在下个星期就搬出去。”
“这...没必要,本来就是你找的房子,要搬也是我...”
“你找的房子不好,你就住在这里吧,也方便。”
伍顾青着脸,正想反驳,突然一个想法划过他的脑海,他脱口而出:“你要搬去哪?搬去你这几天陪的女生那里?!”
赦景快速的抬起眼帘,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一眼,这神情落在他眼里,简直就是默认。
见赦景不吭声,他抬高音量道:“到底是不是!”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这没什么关系吧。”
赦景站起了身,将自己的碗收了起来,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伍顾急红了眼,一把拽住了他:“不许去!”
语气中的颤抖和惊慌,就是连伍顾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如此失态,他红着眼紧盯着赦景,希望得到对方的回答。
得来的却是,赦景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动作轻柔却坚定的,缓缓拨开了他的手。
“你凭什么,伍顾。”
22.
二十二、
赦景神情温和,那句话只是平淡的说了出来,单纯叙述。这样的语气却比情绪激烈的,更加伤人。
伍顾手脱力垂下,他看了赦景一眼,扭头就回了房间,房门拍的震天响。 赦景盯着他房门好一会,才靠在墙上松了口气,天知道他刚刚多想把闹别扭的伍顾拥进怀里,但是不能,学长说过,如果再这么耗下去,他们俩是不会出结果的。
他必须要让伍顾清楚,他在他心中到底是什么位置,而不是现在两人之间,逃避的状态,蒙上眼睛,封住耳朵,不去看不去听。
怎么可能和一个强迫过你的人和谐相处,除非那人在你心中本就不一样。
赦景觉得学长说的对,他得试探一下,哪怕他伤了伍顾,哪怕他为此心疼不已。
伍顾憋屈的回房,愤怒的将桌上的东西扫的遍地都是,看到什么就扔什么,结果捞到一块手表时,他没注意就砸了出去,后知后觉的,他扑了上去将表捡起。
镜面上已然开了一道蜘蛛网,他捏着手表,坐在地上看着它出神。这个手表,是赦景那傻逼十六岁的时候送他的。
那时候市价三千,赦景那段时间背着他去打工,总是忙的不见人影,搞得他那时候还以为他去谈恋爱去了,神神秘秘的,为此还生过闷气。
三千块对于一个高一的,家里还管的严的学生来说,是很难存到的,所以当表递到他手上时,他真的觉得有这么个对他好的兄弟,真的很好。
他也很珍惜手表到现在,而如今,这个表被他砸成这样。就像是他们之间的感情一样,俨然回不到过去,他却还在心存幻想。到底天真的是谁!
他剖析着自己的内心,他搬出去之后,是知道赦景一定回来找他的,不管两个人发生了什么事,他知道他离不开他。
也许他自己,本来潜意识就知道,赦景对他是特别的,一直都在宠他,只是他把两人的位置,定死在了兄弟线上,划开了一条线,既不让赦景踏过来,又不让两个人的关系脱轨。
可是一切的平衡都被打破了,所有的事情都离开了可以控制的位置,就连赦景,都要离开他了!
伍顾突然感到了深切的惶恐,想到赦景要彻底抽离他的人生,即便是以前臆想了很多次,可当对方真正有了这样的行动时,他却感觉很令人崩溃。
他冲动的打开房门,一眼就见到赦景坐在鞋柜处换鞋,手上还接着电话,嘴里说着:“等等,我马上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