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这样。”天之寒脸色淡淡的,不似在息白面前,显得重情重义,对晏惜略之死惋惜无比,但也不曾稍变脸色。
无锋道:“英雄不论出身,虽然城主从前不过是晏家家城,只不过晏惜略年纪轻轻就死了,又没有留下子嗣。所以世上事情,本来就是很难预料的。”
风盈雪接口:“有人猜测晏惜略死於非命,可惜他偏偏死在狼谷,尸骨无存,自然一点证据也没有。”
无锋清声说:“这些年来,城主苦心经营风城,可惜风城中晏家的旧部属好像剩得不多。”
风盈雪立刻反驳:“可千万不要这麽说,其实一朝天子一朝臣,城主培养自己的心腹,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自然不见得和晏惜略的死有什麽关系。”
无锋叹了口气:“其实一个人已经死了六年,风城上上下下早就忘记晏惜略长什麽样子,旧事重提,又有什麽意思?”
风盈雪却不以为然:“城主在别人眼里,一直都是翩翩君子,要是别人知道城主卑鄙无耻,虚伪狠毒,只恐怕城主会有些麻烦。”
无锋更是提醒:“那替风城铸剑的老工匠,都是晏家一手栽培,如果认为城主是害死旧主的凶手,未必会愿意留下来。”
风盈雪眼睛一转:“留下来做什麽,难道不怕城主暗中灭口?”
无锋却似乎有些困惑:“城主哪里会这般狠毒呢?”
“我们乌族求贤若渴,正希望能招来各种人才,要是风城的铸剑师不齿城主所为,愿意投奔,我们自然很是欢迎。所谓此消彼长,人才自己留不住,那还不如杀了最好。”
“那他们要是想到这一点,自然会弃暗投明。”
天之寒突然开口:“不错!”
风盈雪倒是怔了怔,然後问:“什麽不错?”
天之寒眼睛里的眼波仍然很是平静,脸上带著温文有礼的笑容,彬彬有礼回答说:“这酒味道很好,不知风姑娘能不能再给我斟一碗。”
风盈雪脸上重新露出笑容,给天之寒倒上了酒。天之寒目光扫过了无锋那张丑陋脸孔,也不知晓为什麽,这个丑陋的男子带给他说不出的压迫感。他看到无锋时候,无锋虽然是没有说话,天之寒却好像感觉到他在强迫自己跪在他的面前。
也就是这个丑陋的怪物,居然占有了息白,让天之寒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有自己的生活范围,也有自己内心圈划的禁地,息白是宛如禁脔一样的存在。
天之寒手掌近乎痉挛一样动了动,酒也荡漾出圈圈水纹。
无锋倒是不疾不徐:“城主以家臣身份继承风城之主的位置,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所以惹人猜疑,谣言纷纷,也是难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