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归吓了一跳,赶快上前去查看,终於在他腿上发现一处伤口,有两个孔眼,一些血迹,一片乌青。一望便知他是被毒蛇咬了。便忙从贴身的药囊里拿出败毒药来一分为二,一份喂到那男子嘴里,另一份则在努力挤出毒血後外敷到他伤口上。
大概小半个时辰後,这大汉的脸上的黑气看来淡了些。只是人却开始发起了高烧,燕归早就预料到了并不惊慌,看天色已晚,便捡拾了些干柴,燃起了篝火。再小心的把这男子移到篝火旁躺下,打开自己的行囊,取出铺盖为他盖好。随後便离开去寻找水源。
他经常在这条路上来来去去,故而对附近都比较熟了。很顺利便找到了水源。回来时那汉子烧得厉害,燕归便为他喝了水,再把自己的干粮分一些用水泡了喂给那人吃了,细心的为他擦去汗水。折腾了半宿,他也累了困了,就勉强靠著那男子睡了会。
等到第二天一早,他醒了过来,先去查探那男子。见他高烧已退,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便又去取了些水来喂他。那男子高烧了一整夜,嗓子都要干出火来了,小半壶清水灌下去,润泽了喉舌肠胃。身体顿时觉得舒爽了许多,有些疲倦的,他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第一眼,便瞧见了燕归含笑看著他,有些欣慰的笑著说:“可算是醒了,这一晚上我没白费功夫。”
清秋的晨光透过层云柔柔的投射下来,带著若有若无的暖意。凉凉的晨风缓缓吹开雾霭,唤醒这片大地的生机。四周都很安静,偶尔灌木丛中传来几声清越的鸟鸣。严钢似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或许是刚刚经历过高烧的缘故吧,否则为何一向视力极佳的他,会在看到眼前的男子时,有一段短暂的朦胧?又或者,这全都源於这男子周身的薄雾,并未散去?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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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归回想到此处,叹了口气。那时候他哪里知道眼前的便是当今皇叔严钢,只是作为一个久经世故的人,他从此人的衣著装束与神态气质中,看出他并非寻常人。多年的处事经验让他几乎是本能的反应出自己该远离此人。於是,他查看了严钢的身体情况确认他已无大碍後,便寒暄几句後匆匆离开了,连严钢托词日後登门致谢,向他询问名字跟住址都不敢接话。
他以为自此便与严钢没了干系,为了确保万一。万万没想到当他下一次去看薇薇路过那里的时候,只听一声马鸣,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严钢掳走。当晚,他就被……想到这,他的老脸微红。到了他这个年纪,什麽事情都经历过了,要说羞愤欲死什麽的反而是矫情。在诸多的磨难面前,它甚至都不能激起自己几分的怒意。要真的来算,他只不过是有点啼笑皆非。
都这把年纪了,虽然有赖青丘族的血缘而容颜未衰,可饱经风霜後的疲态是怎麽都掩饰不住的。这个样子居然还能美色惑人。燕归不得不感叹,皇家人果然是阅遍天下秀色,口味刁极僻极,绝不肯与寻常人等志同道合。
就在他自我解嘲的时候,严钢也被召见到了勤政殿。严炅也不废话,开门见山的对他说:“潋贵妃的族长燕归失踪了,底下人回报说他现在在皇叔的府上做客,朕请您来,就是想问问可有此事?”严钢有些意外,但是却也并不否认,很直接的回答:“是!”
严炅得到他肯定的回答,很满意的说:“既然皇叔也确认了那就好。潋贵妃十分思念燕归族长,且他这一走,族里据说也出了些事需要他回去处理。朕希望能劳烦皇叔您回去转告燕归一声。就说贵妃希望他能进宫来向他请安,然後回去主持大局。莫不可为私人私物耽搁了礼数责任。还请皇叔莫要推辞为好。”
严钢的神色就在他这一席话中起了数种变化。待严炅说完,他沈默不言。严炅等了半天都不见他表态,也有些不悦了。便问:“皇叔迟迟没有应承朕,莫非还有什麽为难之处吗?”严钢想了又想,终於开口说道:“臣遵旨!”严炅得到他的答复,满意的笑了,说:“皇叔与朕乃叔侄骨肉,无需如此多礼。既然皇叔也答应了,朕这就遣人派车与皇叔一同回府,将那燕归接进宫,也好让潋贵妃安心。”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严钢也不傻,便回答是。
严炅满意的让他退下了。须弥,恬熙从後堂转出来。不甚满意的靠到他身边,娇嗔道:“你就这麽轻松的放过他啊。如此胆大妄为,真当先帝与你的皇诏是空文呢!”严炅在他臀上拧了一把,笑骂道:“小妖精,别跟朕耍心眼。”恬熙撇撇嘴,不太高兴的握拳在他胸口轻锤了一把,被严炅一把握住,放在嘴边亲了一口,说道:“他毕竟是朕的亲叔叔,不算与朕的叔侄之情,就算是看著他在宗室间的分量也为了个燕归就随意处置。所以朕给了他余地,就让他自己把这件事了结了算了。”
恬熙仍旧不满意的说:“陛下做事自然是有的是理由和考虑,可是我燕归族长就这样白白被他欺凌折辱了这麽多天,难道就这麽白算了?燕归族长老实不敢说什麽,我可是心里不依的。”严炅笑著劝解道:“好了好了,朕知道你心里还愤愤不平,朕这不已经下旨,把燕归召进宫来朕亲自抚慰一番,再多赐他些田产房舍以作补偿,如何啊?”
恬熙心里满是不高兴,但是也知道不可过於任性磨光了严炅的所有耐性,只好不情不愿的勉强说了声好。严炅见他这麽乖顺,也很高兴。笑著又连哄了好一会儿,终於让恬熙再度开颜。严炅便一只手从他衣襟探入,摸索著说道:“都这麽久了,该涨奶了吧。可要朕为你纾解纾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