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苍自动忽略了他的腾腾杀气,反而笑著问:“白大夫这麽晚出来,是赏月吗?真是好雅兴啊,来,我们一同赏。”
话是跟朋友闲话家常的话,但话语间的讽刺意味,是个人都能听得出来。
白闻脸色又冷了三分,说话也更加不客气:“好狗不挡道!”
你才狗,你们全家都是狗!
擎苍在心中愤愤地骂道,面上却还要故作惊讶:“哦?我怎麽挡了白大夫的道了?我就是在这儿赏月而已,有何不妥?”
反正擎苍就是双手交叉、环在胸前,笑眯眯地看向他,一副打定主意、打死不走的无赖样。
白闻被问得无话反驳,气到胸闷,冷笑著说:“自己不行就别碍著别人。”
这话正中擎苍的死穴,他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就差直接扑过去、一口咬在对方的脖子上。
擎苍强忍下撕了对方的念头,压低了声音,撂下狠话:“我不行,你也休想。”
白闻也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从来都只有别人求著他看病炼药的份。现在面对擎苍,他已经是看在苏颜夕的面子,处处忍让──当然,这种忍让,是他自己以为的,别人都没看出来。
现在见对方是铁了心不肯让路,白闻的脾气也就上来了,血金刃握在手中,说:“别逼我动手。”
“动手?”擎苍笑得更欢了,自己巴不得他动手呢,“不妨来试试。”
擎苍站直了身体,双手自然垂下,藏於袖中,让人猜不出他将要发出的招式。
白闻微微皱了皱眉,他感觉这天妖今天有点不同,对方给他的气势,竟让他心生危机感。
不过事到如今,退缩是不可能的。见不到苏颜夕不说,平白让对方看笑话,这是他最不能容忍的。
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睁,两人都是互相看不顺眼,忍了对方多日,心中有一堆的怨气无处发泄。因此,一有了动手的藉口,就真的动起手来,没一点客套。
擎苍和白闻是使出了浑身的解数,身影如鬼魅般在半空中碰撞、交错。知道的人知道这叫争风吃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杀父夺妻之仇呢。
“嘭!”
没交手几个回合,白闻就被击中,重重地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