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可南不再抗拒他一些稍嫌亲腻的举动,陆洐之心知越界的人是自己,可看著青年,他无法不亲近,彷如看见一只毛发柔顺,漂亮迷人的小动物,每个人都想探手摸摸,抱进怀里。
可爱、可爱,讨人喜爱,乔可南说他不许找别人,陆洐之压根儿也不想,青年让他足够温暖了,温暖得在寒寒冬日里,都能渗出一身汗来。
舒畅至极。
直到青年那声「你回来了」,如若一槌,击打他的心脏,那回眸一笑,更是将他心肺敲落,陆洐之面上虽无任何动静,内里却震盪得厉害,他觉得自己快被揉碎了,散了一地,狼狈得只能逃。
再回来的时候,他总算收拾乾净了,两人再度滚在一处,乔可南的体内太舒服,他不想离开了,结合的时候是最能敏感查知对方鼓动的,青年意识到,慌慌道:「你……不能射里面……」
陆洐之一开始真没这打算,被一提,心却骚动起来。「我不会射太深的。让我射……好吗?」
乔可南呜呜啊啊地,明显有犹豫,最後还是同意了。
「那就射吧,但不能射太深,还有……等一下你负责清理。」
这人啊……真是心软得不得了。
陆洐之在他体内高潮,同时感知到对这人的依赖度,远远超越了自己最初的预料。
看著乔可南准备火锅,侃侃而谈连他自身都不清楚的过敏食物,那锅炉的蒸气瞬间晕蒙了他,陆洐之几乎不受控制地道:「你对每个人都会做这些吗?」
乔可南:「呃?」
慌不择言,他停不住。「注意对方吃什麽会过敏,特意买一堆材料跑到人家家里煮火锅?」
乔可南眼眸睁大,被他的话戳到了。
那令他隐隐有点不忍,偏又不得不把话讲下去──乔可南是真的下了心思的,那麽妥贴细致,陆洐之不可能感受不到,一个人能对自己敞开到这般程度,说没感情,谁信?
於是两人冷战了。
当晚乔可南匆匆吃了锅,自行叫车走了,陆洐之提都不敢提一句「我送你」,隔天上班,青年态度更加冰冷,僵持不下。
当你感受过舒适的气候,却一下子落进冰冬里,那落差大得人打骨子里刺痛,陆洐之心知自己伤了他,如今被这般对待,他无法有怨言。
好在公事分离了两人,陆洐之到外地出差,在土产店里,他踌躇了很久,想给乔可南买些什麽,又怕他推拒──那个人,太懂应对。他挑了半天,挑中一罐茶叶,价格不高不低,又实用,看在两人上下属的分上,青年不至於不收吧?
他惶惶地想,想著各种画面,感觉那袋子沉得能教人肩膀脱臼,他赶回台北,一推办公室门,不料却迎见青年的笑:「陆律师,你回来啦。」
陆洐之当下真是……自己几天来的辛劳,忽地一扫而空,全都没了。
他把茶给了乔可南:「人家送的茶叶,说是什麽花的茶,我喝不上,给你了。」
他不说是自己买的,怕乔可南真的拒绝。
好在,乔可南收下了,出去泡茶。
陆洐之缓了口气,青年的距离回到两人刚打炮那时,带著疏离,他不知自己该庆幸或难受,至少他不会让青年太伤心了,慢慢淡了吧,各过各的,这本来就是他最先预料好的。
乔可南回来了。「花茶不错,给你倒了一杯,嚐嚐。」
陆洐之接过,喝了一口,就好像古时的拜师茶,敬完,两人就是这样了。
「茶……不错。」
「欸。」青年道:「下次送人家礼,记得把标签撕掉。」
「……」陆洐之差点以为自己被雷劈了。
他没料自己竟会犯这麽粗心大意的错。
血液往他脸部汇聚,他几乎无话可回,好在青年也没拘泥在上头,趁他假意看文件之际,回到位置上。
一室沉默,却又各自在意双方动静,陆洐之捺不住了,他手在桌子上隐隐颤动,理智告诉他不要,感情却又很想表达,两股力道冲撞,最终他选择了一种迂回得几乎无人能懂的方式。
偏偏,青年懂了。
他懂了。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