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想睡,脑子却不听话的转得愈勤快,且偏偏什么不好想起,竟想起那日情热缱绻的耳语……
──你的身子好香,尝起来是甜的,你说,如何会这么想就这样吃了你呢?
久远的回忆随之清晰起来,柳寄悠脸也腾地热了起来,胯下那儿彷佛又被某人的手掌握住、揉弄,一股火烧般的战栗由背脊底直窜而上,身体愈来愈热,愈来愈热……
受不了!哪里还有一丝半毫的睡意,索性下了床,倒杯凉茶咕噜一口喝下肚,压压莫名臊气。
凉茶入口,思绪反而更清醒,更睡不着觉了。
──你怎么就这么勾人呢?真想把你关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这样你往后就勾不了别人,只能勾我。
勾什么勾?本少爷勾你大爷全家啦!控制不住,柳七少连身子都着了火一般,简直臊热得想翻桌,这还叫人怎么睡啊混蛋!
整夜翻过来覆过去,柳寄悠好不容易才入睡,却睡得很不安穏,反反复覆胡乱梦一通,睡了醒,醒了睡。
梦见自己变成一枝含苞待放的杏花,不知伸入谁家墙头,本来好好的,未料被某人折了下来,欲强行拨开他的花瓣,他惊慌大叫:「不要乱开我的苞啊!」
然后,他又梦见化身成一只鱼,不过浮上水面透气一下,竟被某只大鵰鸟刷地从水中抓起,他再度惊慌大叫:「不要吃我啊!」
结果,花被开苞,鱼被吃得一乾二净不留渣,他迷迷糊糊的惊醒,又迷迷糊糊的睡去,只感到愈睡愈累,半梦半醒,身体又疲乏得不想动。
「少爷,可要起床了?」早晨服侍的丫头轻声唤他。
「唔……我还要睡……我想起来的时候自个儿会起来,别喊我……」
丫头轻手轻脚的下去,习以为常,少爷有时会在晚上写作,白天睡觉,老爷夫人对此不少叨念,可到底还是惯着他,又担心他身子熬虚了,只得常常炖煮补品让他多吃些。
本想睡到中午饿到自然醒,可约莫才日上三竿时,即被近一阵远一阵的喧哗声扰得不能好好睡。
「外头吵什么?」蹙眉呢哝,拉起被子蒙头盖住。
「少爷少爷,出大事啦!」小冬瓜和小竹芉咚咚咚地大喊跑来,推开房门闯进去。
柳寄悠恁地好脾气,严重睡眠不足让他也不由生了火,掀开头上的被子斥道:「少爷我睡得好好的出个屁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