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即使有害,即使污染,即使拥挤,即使能让人短命。不计其数的人还是从全国各地、四面八方的涌向了 这里,人们为了追求别人羡慕的眼光,为了能够凌驾在别人头顶,不顾一切、挖空心思的拥挤在这脏乱差的地方。只是为了这些吗?欲望真的能轻而易举的杀人。
陈涛失神的望著那些与自己毫不相关的远去的车辆想著:那些坐在车里的人现在都要去干什麽?都在想什麽?是不是人有钱了就会变态,还是先变态後有钱?还是一边有钱一边变态?一边变态一边有钱?变态和有钱之间的论证关系是什麽?恐怕这个连哲学大师都说不明白 ,因为哲学大师好多都是穷光蛋,你怎麽让一个没钱的人谈有钱人的事儿?
那自己现在算有钱了吗?算一算,好像有了几万了,一部分是毛哥给的,一部分是金慕涵给的,也许这些对他们来说就是随便扔给小狗的一根不带著多少肉的骨头,小狗叼著骨头不知往何处而去,到处乱藏, 甚至为了这根骨头和同类打的头破血流。
自古的真理就有一条叫: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虽然俗但是适用的最广泛。那自己现在是为了钱才不跑不反抗的吗?不!!!绝对不是!!!
陈涛一边叫著自己的名字一边有点儿痛苦的想:陈涛,不要迷失自己,陈涛,不要慢慢的陷入泥泞的沼泽,不要变成行尸走肉,不要被金子做的枷锁牢牢套住,记住最初的你是什麽样子的,永远的记住!!!
午後没有一丝的风,温暖的空气没有任何的流动。
本是应该享受阳光的时刻,却没有一个人舍得停下脚步,另一些人则隐藏在街道两旁栉比林立的高楼大厦里,他们再也不愿意享受阳光,他们宁愿生活在黑夜里,他们开始以为自己和魔鬼是同类,於是他们做著和魔鬼同样的事情。
人类拒绝阳光灿烂的後果,是人类越来越畸形,越来越多的人好像森林阴暗处的小树,畸形著肢体的歪在孤独的角落里,任由自己慢慢的变成另一种奇形怪状的生物。
正想著的时候,突然一个竖著的很粗的钢柱出现在了面前,陈涛猝不及防、根本稳不住脚步的一头就撞在了一根粗壮的路灯杆上,只听“咚”的一声,“啊!”陈涛赶快一捂被撞的酸疼酸疼的鼻子,额头也有一块在疼!!真的很疼!!!
陈涛捂著鼻子在地上转圈,旁边传来几声清晰的不同人的笑声。寂寞的下午难的看见有人做出这麽搞笑的动作,现在还有几个人能走路撞柱子的???旁边的人不停地轻声嬉笑议论。
老二听见声音,赶快转头来抱陈涛,陈涛现在是蹲在地上的,捂著脸一声不响,老二一边掰陈涛的手一边问:“让我看看!!!哪儿出血了 ?啊 ?我看看 !哎,小桃子,你怎麽这麽让人心疼,走路注意点儿啊 !让我看看。”
老二焦急的帮著陈涛揉了好半天撞疼的地方,又拍著陈涛的肩膀像大哥哥似地安慰著他。
陈涛一边说没事,一边站起来继续往前走。突然想起了远方的妈妈,她可能比自己更需要钱,即使自己不喜欢那个叔叔,妈妈喜欢自己也会慢慢喜欢的。
那究竟给妈妈寄多少钱好呢 ?要是撒谎暑假打工,呃,一个月兼职能赚3000就不错了。给3000还是?给多了怕妈妈怀疑,给少了怕对不起妈妈。
那就给4000?哎,觉得不过瘾,还是吧。
想到这里,陈涛突然停住了脚步:“斌哥,我想先给我妈妈汇点儿钱过去。”
一直紧贴著陈涛走,生怕他再撞在柱子上的老二也跟著陈涛停下了脚步,他什麽都没说,很理解的点了点头。
老二的脸跟陈涛对上的时候,陈涛这才注意到,才一段时间没看见,老二的脸竟然变得帅气英俊了好多,皮肤竟然也光嫩柔滑了很多 。
这个……陈涛有点儿诧异的指著老二的脸说:“斌哥……你的脸……”
“啊……威哥……那个……咳!说我那个应该更漂亮点儿……所以带我去了一家最好的美容店,然後让我一礼拜去做一回护理……”老二从来不曾红过的脸,恍惚间的好像腾起了一片绯红。
陈涛真的有点儿无语了 ……好吧……闷骚的威哥……怎麽从来没见过他对其他人有什麽友好的表示?难道他真的那麽喜欢斌哥???
不过陈涛始终就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麽情况?能让毛哥把叼在嘴里的柔嫩的小耗子送给别的大猫,而且眼睁睁的听任他们随便处置?这算是笼络手下的人心吗???
陈涛没敢看老二的忍不住的问:“斌哥,那天,你进医院以後怎样了 ?”
老二也没敢看他的低著头小声的说:“我躺了好几天,然後一个叫章哥的总来,还有毛哥和威哥。那天,毛哥坐在我床边看著我,看了好久,然後对旁边的威哥:阿威,你要吗?威哥有点儿闷声闷气的说要。然後其他人就不来了,再然後威哥每天只要有机会就来看我 。还给我看他拍照的我家店面的装修。我这才知道我家的店已经被毛哥扩成两倍的面积了 。不知道他们怎麽跟我妈妈说的,我问他们就要打我。威哥有一天高兴,只是告诉我了一个大概,他们告诉我妈妈我被他们公司录用,然後带到外地去 ,後来我妈妈来电话,我也不敢说什麽。因为生病期间他们跟我说,只要我有反抗,就把那天晚上的录像给我家所有亲戚看 。然後洗出照片在市里,从XX区一直贴到XX区去。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之间都怎麽回事,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 。涛涛,我们是不是上辈子作孽了,他们这辈子讨账来了?”
老二郁闷的快速说完了一切以後,又偷著看了看一声不响、若有所思的陈涛,然後低下头说:“你呢?你什麽时候开始跟他们认识的 ?”
(11鲜币)开学了13(雷人的潮裤)
陈涛好像大脑早就不在脑袋中的喃喃的说:“他们来我们宿舍前三天吧。记不太清楚了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麽。谁也不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麽事儿 。那天晚上我不是跟你们说我去看电影吗 ?然後公开的被他们在电影院里强奸了 ,自从那天晚上开始,我就一直活在他们的凌辱里,不知道他们什麽时候能放开我 ,但是现在我能确切知道的是,原来我们鄙视过的金钱,才是世界上最万能的主宰……”说到这里,陈涛就闭上了嘴,悲伤的走著。
老二缓慢的跟著陈涛不停的走著,他等了陈涛好半天的下文,都没听见陈涛再说话 。他又看了看陈涛,伸出一只手,带著年轻男孩的火热体温的搭在了陈涛的肩上:“涛涛。一切都会变好的,我们也会像以前那样愉快的 ,不要再想别的了。”
陈涛非常脱力的点了点头,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不断的打转。他掩饰的用袖子摸了一下眼角,然後使劲的拍了拍额头。
妈的,那些能让人随时发疯的事情发生的时候我都没有哭过一下,现在到底是怎麽了??是不是真的开始软弱了 ,还是我本来就是软弱的,现在被打击的更加软弱?
原来我以为我能够忘记和掩埋那些可恶的疼痛,以为随著时间和岁月的流逝,疼痛会逐渐的消亡或衰减,现在才知道原来痛疼从来都没有忘记我,也没从来没准备离开我身边一步,
那些疼痛能够随著时间的延长而延伸到生命的每一个角落里,於是我不断的看见和想起曾经经受过的苦难。
那些人的嘴脸,当时的残酷,我的挣扎,我的心里已经声音大的不能再大的哀嚎。
每当想起这些一次,那种令人无法忍受的痛苦就会加剧一回。
最後是善於回忆的心被那些尖利的痛苦插戳的千疮百孔,鲜血淋淋。
最後的最後,可能还会有一种痛不欲生的感觉等在路的前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