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先做好了饭再叫我起来吃,或者给我买上来啊?你怎麽当人家哥们的?”说完越过他走到沙发前,身子一斜,直接就倒了下去。
徐曜文无语,他喜欢的到底是个什麽人啊?
最终还是跑到附近的饭店,按着张跃岸的口味打包了饭菜,拎回去後又一个个地倒在盘子里装好,才把那个在沙发上睡得不省人事的人揪起来,然後把筷子塞到他手里。
徐曜文觉得大型婴儿的保姆真是不好当,可是有什麽办法,谁叫自己喜欢呢,就是劳累也心甘情愿地欢喜着。
用过餐後,把自己大概打理过後的小青年看起来算是干净清秀的,可青年吃饱喝足後就露出明显的困意,打算回房接着做梦,被徐曜文扯住,“饭後不宜马上睡觉。”
“不睡觉有什麽好做的?好不容易周末,别拦我,我要和心爱的床缠绵至死。”张跃岸不顾被扯住的袖子,执意要往房间的方向走。
“你上辈子是困死的吗?陪我打会儿游戏。”徐曜文加大力道把人拉到身边,扔过去一个游戏手柄。
张跃岸满脸不甘愿地捡起来,陪他双人战。
“你今天心情好像很好,昨晚在你相好那儿过夜的?”张跃岸两只手按着手柄,漫不经心地问。
“你用词能不能风雅一点?”
“抱歉,我重来。你今天看起春情荡漾,昨晚在你爱人那里过夜的吗?”
“他不是我爱人。”
“那个......韦维?他不是你男朋友吗?”
“==韩唯......”
“啊,韩唯,长得很漂亮那个,你们S大的......不是,你别转移话题,他不是你男朋友吗?”
“我们不是那种关系。”徐曜文突然不想过多和他讨论关於韩唯的事情。
张跃岸先是讶异,下一瞬便醒悟地看他,“你玩弄人家的身体,吃干抹净不认账。”
如果不是兼顾到手柄上的按键,徐曜文真想空出手来扶额,“你去哪儿学来的这些...算了。总之,我们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个圈子里很少有固定的伴侣,要找到过一辈子的人很难。”徐曜文顿了顿,“除非是认识了很久,相互了解对方的脾性,能够包容对方...”
“你们那些我是不太懂,不过,你喜欢他吗?”
“嗯?”
“什麽难不难的,男的女的不都一样,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呗。”张跃岸突然按了暂停,转头看他,“曜文,你喜欢那个人吗?”
不知道为什麽,听到这个问句,大脑突然像被卡住了一样,完全不知道该做什麽样的回应。徐曜文这才意识到,自己几乎从来没把这个问题放到韩唯身上过。
他对韩唯,从来就没有想过喜欢不喜欢的问题。
从一开始,两个人的床伴关系确定下来後,他就心安理得地享受着韩唯给自己带来的舒服的体验。
这种“舒服”不仅是身体的高潮带来的快感,每次做完以後,他抱着同样赤裸的韩唯,同样觉得心里惬意,
在聚会上看到他,心情也会莫名的好。
一切有他在的场所,他分明是安心而又愉快的。
他知道自己对韩唯有超过了一般床伴的好感。但或许那只是因为身体上完美的契合,或者韩唯的好脾气让人觉得很好相处。
他一直任由这份说不清道不明的好感蔓延,从不加以阻止。
因为他知道自己喜欢的是张跃岸,所以对韩唯抱有的好感,无论怎麽样都不会失控。
现在张跃岸突然抛出这个问题,“喜欢”这两个字让他产生异样,他有些理不清。何况在肖想多年的对象面前谈论自己的床伴,实在是别扭,只好心虚地把张跃岸的手柄夺过来,“不喜欢,睡你的觉去。”
张跃岸却难得地正经起来,“徐曜文,我说你怎麽就不能好好找个人稳定下来呢?以前看你三天两头地换我都觉得累,现在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处得久一点的,结果你说跟人家不是那种关系,你说你想要哪一种关系?”
徐曜文一听,又是丧气又是苦闷,自己定不下心来和别人好好交往到底是为了谁啊?
可是满腔的情绪根本不能对着眼前这个罪魁祸首倾诉,他头痛似的按住自己的太阳穴,“这个不用你操心,我有分寸。”
张跃岸闻言,也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我去睡觉了。”
绕到沙发後的时候停住,说了一句,“你是我最在乎的朋友,我比谁都希望你幸福。”说完头也不回地往房间走去,嘴里还念叨着,“我怎麽会说出这麽肉麻的话,一定是今天的午饭吃错东西了。”
最在乎的朋友啊......即使最在乎,也只能当朋友。
徐曜文一个人坐在客厅的地板上苦笑,那是只有自己才能体会的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