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漠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徒儿不孝,未能侍奉师父左右。”
青松老人将那尾鱼收进身边竹篓,双手托了程漠起身,“傻孩子。”
待程漠起身,青松老人看向站在原地等候的子霄几人,道:“都是你的朋友?”
程漠闻言有些脸红,只得轻声应道:“嗯。”
青松老人“呵呵”笑一声,又转向程漠道:“怎麽?就单纯回来看看师父而已?”
“师父,”程漠略一犹豫,压低了声音说道,“徒儿没能谨记师父教诲,还是不小心──引发了血契。”
青松老人笑容散去,皱眉去探程漠脉搏,同时问道:“是哪一个?”
程漠头越埋越低,最终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四个都有……”
青松老人顿时怒斥道:“简直胡闹!”
程漠被青松老人这麽一说,越发抬不起头来,一时间只觉得羞愧难当,一掀衣摆就要跪下来。
青松老人抬手拦住,叹口气道:“是否有什麽苦衷?”
程漠轻声道:“一言难尽。”
青松老人拍拍他肩膀,又忍不住喟叹一声,目光自不远处几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後落在子霄身上。
子霄拱手行了个礼,“前辈。”
青松老人点点头,忽然之间一个起落,双手成拳朝子霄胸前击去。
子霄连退两步,避了开来。
青松老人却没有停手的打算,双手变招,以肘击子霄腰侧,腿扎马步,抬脚踢子霄膝盖。
程漠上前两步,心惊道:“师父!”
青松老人一身截阳功比起程漠来不知精妙多少,只见他招式并不繁复,可是变招极快而精准,子霄连挡几下,只觉内息震荡,不得不打起十分的精神来。
青松老人双掌在子霄臂上一推,然後沈声道:“拔剑。”
子霄丝毫没有怠慢,右手一拍剑鞘,银白长剑便自鞘中脱出。子霄握住剑柄,脚底借力一跃,剑尖朝著青松老人刺去。
青松老人侧身,双臂抱圆,子霄长剑从他腰侧划过时,以强大内力裹住剑身,手臂一转,逼得子霄身体也随剑在空中转了个圈,方才落下站定。
子霄方一落下,立即举剑而上,两人又接连过了几招,青松老人始终神态安然,轻松化解子霄剑招,反而使得强大内力逼得子霄连连後退。
到了最後,子霄後退站定,双手抱剑躬身道:“晚辈不是前辈对手。”
青松老人看著子霄,捻须微微一笑,道了一声“好。”接著又问道:“云阳道派长真老儿是你什麽人?”
子霄道:“是家师。”
青松老人闻言长笑道:“果然是他的徒儿,你师父如今可好?”
子霄道:“师父五年前已驾鹤西归。”
青松老人笑容略略散去,叹一声道:“长真也去了,想必他收了你这麽一个徒弟,倒是死而无憾的。”
说完,青松老人看向舒长华,抬手道:“年轻人,该你了。”
舒长华微微一笑,双手抱拳,“请前辈指教。”
舒长华的武功路子灵巧诡谲,脚下步法是踩著阵型的,出招敏捷,变招极快。
青松老人起初也有些摸不准他的步法,被他近了身才以真气荡开。可惜过了不到十招,青松老人已经摸熟了他的路数,运起内力双腿稳稳站定,任凭舒长华近了身才动手拆招。
舒长华内力不如青松老人,不敢硬碰,只得变招收招,一时间无法突破,便见著一只黑色的小巧虫笛从袖中滑出,可是只冒个头,又被舒长华手指一推,收了回去。
青松老人後退收招,问道:“什麽武器?怎麽不使出来?”
舒长华拱手道:“旁门左道,怕前辈见笑了。”
青松老人问道:“你武学不是来自中原?”
舒长华应道:“晚辈师出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