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最近缺乏鼓励,没有激情,所以,就此完结,番外再说吧。
最後的最後,本文的发文地址是:露西弗和鲜网,鲜网专栏叫做冬月调教馆。
(10鲜币)54 回朝(上)番外
且说乔云飞搂著昏迷冰冷的李熙,於绝境之中竟是柳暗花明,守来了援军,熙帝也被随行御医迅速救治,不过半月便恢复了元气。不久之後,李熙便已活蹦乱跳、生龙活虎,然而云麾将军乔云飞、却是另外一幅萎靡不振的样子。
说起来这全要怪在李熙头上。
堂堂天子,在众人前一幅威严模样,私底下对著乔云飞,却不知何处学来的法子,先是呼痛喊苦,用尽了苦肉计,然後又成日里腆著脸做小伏低,不然便是借用皇权软逼硬求,末了死皮赖脸的赔礼道歉,脱困以来便将乔云飞圈在身边不离半步,直将乔云飞累个半死。
一旦能够起身,李熙便更不安分了。要麽如孩童般扯著乔云飞不撒手,要麽便是瞒著众人半夜翻帐、偷偷跑到乔云飞军帐之中做个偷香夜贼,虽则二人夜夜只是睡在一起什麽也不做,不过乔云飞总是胆战心惊、尴尬难眠。
若是羞恼了,李熙便如个牛皮糖般地缠了上来,直让他一股子怒气如同打在棉花上般;若是羞愤了,李熙便长吁短叹地与他谈起生离死别、儿子失而复得的复杂心历;若是冷淡了,李熙便装出心伤又发的惨状,屡屡智计百出,正如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攻势连绵不绝,不仅数次堵住了乔云飞的怒骂,还成功在乔云飞军帐卧榻之上、顽固地占了一席之地,并且牢牢守住,乔云飞也轻易不能将他逼退。
乔云飞本以为此生之纠葛,到此为止,无恨无爱,便是休止。然而没想到死里逃生之後,却是如此一个剪不断理还乱的局面!只是,每当他偶一想起当日李熙割腕取血喂给自己的情景,心中仍是微微酸涩;再回头瞧见那没脸没皮缠著自己的男子时,更是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既拉不下身心归其怀抱,又扯不脱纠葛留一身清净。
眼见日子一天天过去,国不可一日无君、还朝是势在必行再也不能拖沓,李熙私下也益发焦急。自伤後清醒时起,他便有一种感觉:此时便是自己今生唯一的机会,来挽回乔云飞的心。这种预感越来越明晰,以至於他甚至觉得,若是自己就此独自回朝,乔云飞恐怕真将戍边一生、孤独终老。
只是他费尽心力、千方百计,软的、硬的、明的、暗的,就连死缠烂打也用上了,乔云飞日渐软化,却显然是知道他不能停留太久,在做最後的让步。虽则二人形影不离,那人也始终维持著一个软化的底限。
如何才能更进一步呢?
直接下令让他回朝?强逼?不不……
醉酒?媚药?──恐怕云飞会更生气。
哀求?
趁其不备?
孩子?
……
李熙日夜苦思,仍旧束手无策。眼见别离近在眼前,焦急苦恼之余,更有一股离愁别绪日日萦绕不散。
老臣们催促回朝的奏折一天比一天加厚,李熙眉间的皱印也一日日的加深。夜来搂著乔云飞修长的身躯,李熙不由得在对方沈睡之後,长吁短叹。时而抬起身来、翻过去,轻轻搂著那人日渐单薄的肩膀,落下一连串的亲吻,得不到回应的爱,仿佛就一一印刻在了乔云飞的肌肤之上。
然而别离始终是要到来。李熙终於还是得走了。
最後的一晚,乔云飞早早地睡下,仿佛若无其事。李熙坐在桌前、对案凝神,思来想去,到底是,人力有穷尽,做过的旧恶无法被毫无痕迹地抹去。他转身来到床前,便见床上一张沈静的脸蛋,棉被遮掩不住那修长的身子,隐约勾勒出一段段弯曲的线条。
李熙又是不自觉地一声长叹。心中的那一层乱缠的不舍,经过半月来翻来覆去的左缠右绕,竟是益发地理不清了;唯知这一别又将不知何时再见,顿然翻身上床、钻入被中。这一次,李熙不再顾著相守以礼、不再顾著乔云飞的矜持与无声的距离,一双手沿著单薄的亵衣抚摸下去,骨肉均匀的身子仿佛就在掌握之中。
乔云飞闭著双眼、做出熟睡的模样,却忽而觉著一股灼热的气息扑了上来,刹那间紧贴了自己整个身子,如一盆炭火般铺天盖地而来。他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如麻的心脏,在一个个仿佛灼热地将自己捧在心尖的吻之下,渐渐复苏;既酸楚,又无奈;既憎恼、又羞涩;既哀怜、又畏惧。那个拥抱环绕著他的全身心,颈後一个沈重的呼吸传来:“云飞,跟著朕回朝吧!”
乔云飞紧闭著的双眼上,更形长密的睫羽如蝴蝶般颤动不休。
在李熙的注视之下,男人一言不发,仿若无意地翻了翻身子,摆脱了肩上半扶著的手掌。
到底──还是不行。
半晌之後,李熙已是愁肠不解、别绪万丝,忽而听到一把嗓音低沈地轻轻响起:“好。”
李熙顿时睁大了眼,黑暗中他一下子坐起身来,既而扑到一边人的身上,那声音仿若错觉,他必得找个确认。
双眼仔细端详著:黑暗中影影绰绰的线条,仿佛正在熟睡。
心,突然就此宁定下来。
天子忽然独个儿地开心傻笑起来。
──原来,直接询问云飞,竟是最好的方式。
李熙一夜辗转反侧,直把这一点子甜蜜捏在心口,嚼烂了、含化了、舍不得吞下,百般回味。
第二日睁眼,他便因著这一点子的和悦甜蜜发了疯,益发牛皮糖一般地纠缠过来,大清早便抱著乔云飞亲吻不休、上下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