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尽是虚幻的幸福,低声道:“先是小双,然后是你,一个个来到我身边……若在一年前,为夫再也想不到会有一日如此。”提及“一年前”,他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奇怪,声音骤然尖利起来:“不,走开!你管不了我,再也管不了我……”
室内只有他二人,田得利的眼神却似乎一直落在某个看不到的第三人身上,神情激动:“爹,你已经死了!这事轮不到你插手!娘子待我一片真心,田得利此生绝不负他!”他喘了口气,将承嗣紧紧搂在怀里,哀求道:“爹,我已为你报了仇,别再这样看我……放我走吧……联姻之事莫要再提,我现在就出海,再不回来……”
李承嗣拼命推着他的胸膛:他快被勒得喘不过气了。
这微不足道的力道被对方轻易按下,田得利停了话头,全副精力皆在那看不见的人上,像是在侧耳倾听,继而激动道:“这不可能,田得利此生只爱一人,他是我的!”
承嗣心中一震,突然生出些迷茫。
这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这话,但是恍惚中,他却觉得这似乎并不是第一次听到。
明明可以拥有整片草场,却只圈下尺寸之地……不愧是个疯子……可是……
多少年前,他只拥有那小院上方那么一点点蓝色的天空时,也并不觉得多难过。
虽然对外面总有些好奇,虽然有时会有些烦闷和不甘,可是当那个人来到他身边,抱着他说那些故事时,一切不悦都烟消云散。
他的肩膀宽而可靠,躺在上面时比什么都舒适,常常是他还在走动,自己已经沉沉睡着。
但是——一旦走出那方院落,走出那一小块蓝天,走向皇位和整个天下时,为什么他不可以继续抱着自己?
难道只有在那个院落里,他才能……
敏感处诡异的触感令承嗣本能地向后一躲,猛然惊醒。
不知何时他的衣服已被扯开,小双极细的身子黏在他胸前,蛇信正一下下点在他左侧乳尖。
许久之前杨九城的话忽然涌上心头,不过一年,那米粒大小的东西已不知不觉长成颗豆粒,水润诱人。
青龙戏珠的场景本该诡异而香艳,却因田得利的一声怪笑而变得恐怖。
他以极度温柔的腔调叮嘱:“对,就是这样……”
锦盒已被打开,田得利一手按着承嗣,一手拈着一个小巧精致的金环,笑得温柔而深情:“你是我的。”
那环上雕着巧夺天工的花纹,开口处细而锐利,一丝寒光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