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嗣不及细想,架弩连发,却终究差了分准头,前两箭尽数落空,最后一箭则带着一股大力狠狠钉入那人肩头,破体而出!
那人跌落在地,一个翻身要起,眼前一花,已被一杆乌黑长枪点在咽喉。
几乎是一瞬间,他已被不知何处冒出的几十员士卒团团围住。
李承嗣叫了一声:“孙叔!”几步跨到孙悦身边,疑惑地看着地上一身灰色短打,满脸戾气的汉子。
孙悦却未理他,两下将这人抽翻,士卒一拥而上按住这人,卸了下颌关节,在腿间踹了几脚令他跪倒。
李承嗣打量了这人两眼,只觉十分陌生,这人是谁?难道是来刺杀孙悦的?怎知孙悦此时会出现在这里?
他满心疑惑,退了两步,朝那军帐中张望。
那帐内极醒目处一个硕大铁笼,一人五花大绑,口中塞了布团,竟是当日司徒末身边的两名侍卫之一!
李承嗣反应过来,笑吟吟地站回孙悦身旁,道:“绑牢点,关起来……对了,等会儿兄弟们空了,把这家伙的牙都敲下来玩玩。”
孙悦拍了拍他的头,那些士兵犹疑地看了看承嗣,直待孙悦微一点头,才推着被绑成粽子的宇国探子走开。
裴宣德似乎是明白了点什么,问道:“可是凉军细作?身手如此不俗!”
李承嗣哈哈一笑,道:“细作是细作,只是不是凉国来的,这回真是自投罗网了!”
裴宣德还待再问,却见营中一道烟尘扬起,马蹄声疾响。
衍国军制,营中不得纵马,斥候除外,三人各有心事,不由心惊。
“利齿藤出了雷水?”承嗣一怔,道,“河东并无其他重要市镇……”他急速思考,脑中浮现出雷水附近地形。
孙悦二话不说,转身欲走,承嗣道:“你要出兵?若是诱敌……”他寸步不离跟在孙悦旁边,道:“光明河一战才过了多久,利齿藤怎敢轻易捋虎须,难道吃准了京师方面不会有人来——”他眉头微蹙,似是又想到了什么,“难道凉国竟在打祈年半岛的主意?简直欺人太甚!”
他想不通为何凉军眼看衍都在望,竟然掉头向南,若说是要寻孙悦晦气,只带一万人也未免太不保险。他想了又想,道:“孙叔,你要去截利齿藤?我跟你一起去!”
孙悦站定,眼神里明明白白是“你开什么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