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嗣道,“我要小解……”
“憋着!”
“憋不住了……”承嗣可怜兮兮的哀求,那大汉被半夜吵醒,简直想撕了他;然而一想确实整天都未放他下去过,只得压住火气,喊停了马车,将李承嗣踹下车去,警告道,“软筋散的效力至少要明晚才能解,你逃也逃不出几步,少玩花样!”又叫了一人看着他去。
李承嗣站起身,向四周伸手摸索了下,摸不到什么,只觉脚下松软,跌跌撞撞走出十几步,不敢再走,就地解决。
天气阴得厉害,半弯月被遮了又现,现了又隐,星星也没几颗,四野里静得可怕。
半晌,那大汉不耐烦道,“磨蹭什么!”旋即一惊,飞身掠出,几下纵跃落到承嗣身边。然而仔细端详,并无异状,这小瞎子正整着衣服,茫然转头朝向他——却未对准,显得格外可笑。
那跟过去的手下冲他点了点头,“少主。”
“就知道磨磨唧唧耽误时间!”他放下心来,习惯性的要抬脚踹人。
“你听。”承嗣没有躲,只是低声道。
四野寂静无声,冬日里连声虫鸣也无,气氛有些诡异。
“你搞什么?”那大汉火气更大,打算直接拎他上车走人。
“你听!”承嗣固执道。
“听你个头……”话到一半,骤然收声。
虽无声音,极遥远的地方,似乎有白影一飘。
那大汉艺高人胆大,并不觉怕,只唾道,“什么人装神弄鬼?!”拎起承嗣朝那随从身边一丢,道,“看好他!”便径自迎上前去。
那两人带着承嗣,暂弃了车马,跟着朝前探去。
这荒郊之地既无人烟,又无树木,连野草都无,那白影却忽隐忽现,飘忽不定,令人后颈发毛。
走得近了,才发觉那白影上竟发着光晕,似是人形,看久了只觉眼睛映得发疼,接着白影一晃,又消失了。
那大汉停下脚步,一人道,“少主,前面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