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一起打球的球友纷纷围过来,大赞一番,不放过任何拍马屁的机会。
对於一个非专业选手来说,单杆破百是个非常出色的成绩了,也不怪乎他们这麽兴奋。
可出了一番风头的萧青羽却意外地显得兴致缺缺,连接下来的清台都没兴趣了,只是说了句,“下一轮,摆球。”就将球杆放到了杆架上,然後自己坐到一边,拿起了酒杯。
“萧少。”一个穿着紧身皮衣、破洞T、看着装就明显是做某个特殊行业的小男生走了过来,坐到萧青羽旁边的位置,乖巧地替他倒酒。
萧青羽不悦的俊脸上立刻摆出公式化的笑容,捏着对方小巧的下巴,轻浮地说:“果然还是我的清清最体贴了。”
那个叫晏清的少年咧开嘴笑了起来,露出他这个年纪所应有的天真,而完全不像一个在会所卖的──这也是萧青羽比较喜欢叫他来陪的原因。
“但喝酒还是伤身啦。”晏清皱着眉数落他。
“是是,”萧青羽在他的嘴上亲了亲,说,“你管这麽多,我可不敢要你了哦。”
在萧青羽要亲第二下的时候,晏清却使小性子,撇过头去,不让他亲:“讨厌啦,这里好多人……”
“萧少。”
两人正打情骂俏的时候,突然插入另一个声音。
来人的声音低沈而又冰冷,像时钟“滴滴答答”的走时,都不带一丝的波澜。萧青羽听得一愣,心脏就像猛地停止跳动了,连手中的酒杯都差点握不住。
展愠……
这两个字就像随时会出现的魔障似的,在萧青羽决定忘记的时候,毫无预兆地浮上他的心头。
“萧少,这是我们会所的酒保新调的酒,叫威尼斯的眼泪。”
再集中精神听了一遍,萧青羽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只是相似的声线,但到底不是展愠。
展愠不会叫他萧少,不会知道酒的名字,冷静的声音不是伪装,而是如松柏般可靠沈稳。
才松了口气的萧青羽抬起头,当看清来人的面容,又情不自禁地摒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