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浪说:“真是奇怪,今天他不是约炮友去了么?怎么回来闹上肚子了,难道个人体质真是不同?”
万福河正赶上从外面回来,听说苟邑拉肚了,奇怪地说:“怎么搞的?不是和田径队的队友去游乐场了么?”
邵浪眼睛转了转,笑呵呵的,“他是和几个队友去的?”
万福河觉得这样隔着墙说八卦不好,于是就没怎么说。
苟邑在里面又拉又吐,快虚脱了,实在没什么可整的了,从里面爬出来,爬上床。
同寝的人觉得他可怜,就给了他点肠胃感冒的药,让他吃了,睡下。可是夜里他还是发起了烧,病来如山倒的样子。
第二天他挣扎着起来要去参加比赛,寝室的人说你跑下来命都可能没了。
苟邑咬着牙白着脸摇摇晃晃地说:“就是跑死我也要去跑,我不能让……失望!”
20、暗恋之惊梦
整队集合的时候,苟邑的惨况一眼就被人发现了,教练的脸色都不对了,问他出了什么状况。
苟邑忍着一阵阵难受,说:“没事,我、我很好。”
教练再三问,他只好如实说出自己急性肠胃炎,现在都有点拉脱水了什么的。
教练恨不能揍他,“你这多大的心啊!明天就要比赛了你就管不住你那张嘴?!狗改不了吃屎你!BLABA……”一顿臭骂。
然而此时多说无益,阵前换将绝无可能,名字已经报上去了,不能顶替,如果苟邑不上就只能瞎了一个名额。
于是死马当活马医苟邑还是被允许上车跟着去了赛场了。
车上学弟坐在苟邑身边,关切地问他到底要不要紧。
苟邑坚强地表示自己还行,“不过,”他面有难色地说,“能跑成什么样我就不知道了……我会努力跑的,”他还有力气不好意思,低声补充,“为了你努力跑一下……”
学弟的内心却无比烦躁,压着火想,本来教练和校方找他谈话说如果能够带领队伍取得这次大赛的好成绩,他做队长的事情就有着落了,自己也是冲着这个目标在一步一个脚印地努力。特别是在这个狗学长身上下了不少功夫,结果现在他关键时刻掉链子地跑肚拉稀,一下子弄的整个阶段的投资算是白费了!自己简直是被人骗财骗色,如果今天这狗东西跑不出成绩,说什么赛后也要揍他一顿出气……不行!要见一次揍一次!
就这样到了赛场。
其他项目都进行的早,苟邑得意稍作喘息,抓紧时间恢复体力什么的,然而,他现在仍旧什么也不敢吃,怕在万众瞩目下弄脏裤子什么的。
学弟从场上载誉归来,他取得了十分理想的成绩。这个时候整个人都是精神焕发的,连带着,对于苟邑也多了点耐心,觉得这个时候还是要鼓励激励下比较好。难说不会创造一个奇迹呢。
于是,学弟趁其他人不太注意的时候冲苟邑悄悄勾了勾手指,先行走开。
苟邑没有错过这个令他心荡神移的肢体语言,立刻着魔一样追随而去。
学弟引着苟邑到了卫生间,然后趁无人把他拉进单独的隔断里,门一关里面就是一个有点味的封闭小空间了。
学弟做出神情的样子低声说:“学长,我虽然十分希望你能跑个奖牌回来,不过,你在场上千万不要逞强。再怎么说,你的人比成绩更重要。”——这是他在多年哄女孩的实战经验中学会的伎俩,如今用在苟邑身上觉得应该能奏效。
果真,苟邑就好像感动得不行似的,苍白的脸颊也飞上两坨可疑的红色。
苟邑胸脯起伏着,突然下定决心地说:“学弟,我能不能提出一个请求?”
“你说,学长,这个时候无论你提出什么要求只要我能做到都会满足你的。”反正他不会色胆包天地提现在跟他“办事”就行。
苟邑用那种有点觊觎的眼神不敢正视地说:“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请你……我一下。”中间关键的动词囫囵个地就过去了。
“什么?”
“可不可以……KI、KISS……一下啥的?”苟邑突然觉得多门外语多条路,用外语说粗话啥的违和感会降低很多,显得还有点异国情调。
学弟沉默了。
苟邑突然担心起来,连忙反悔似的说:“如果勉强的话就算了……嗨,我也真是的,马上要比赛了怎么想起这个……就当我没说吧。”
学弟突然靠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在他脸上啄了一口。
苟邑嘎一下就僵立在厕所中间了!
幸福到来的太突然,他都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也没有好好体会!
学弟拍拍他的肩膀说:“学长,我们以后还有时间,现在希望你能带着我的祝福好好去跑出你的成绩。”然后就把他推出去了。
苟邑踩棉花一样眩晕着出去了——而这绝不仅仅是因为他脱水的缘故。
一直到他踩在起跑线上,嘭地枪声一响,他才猛地惊醒。
然后发现身边的人如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而他也本能地跟了上去。
这时候大脑开始思维,他疯狂地回味刚刚被亲了脸蛋的那种触感——激动人心的时刻啊!他被心爱的人儿给那个了啊!!
喜悦像野草一样在心底疯长,他的窃喜恨不能暴突出来给全世界看,他的脸上带着夸张的微笑,疯狂地跑着,太欢乐了!太幸福了!!
肉体似乎都已经不存在了,在奔跑的就是他那已经因喜悦而升华了的精神!
学弟!学弟!学弟!学弟!!——他跑出了节奏,跑出了希望,跑出了一个美好的感情!
因为他是这样的精神饱满奋发图强,以至于教练和队友在旁边蹦跳着为他加油。
然而苟邑的眼里就只有一个学弟,他大力地冲学弟挥着手,心想,学弟,看我的吧!
当场在心中赋诗一首——
我愿意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