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并不平静,苟邑辗转难寐,一想到明天要和心爱的人儿游园什么的就睡不着觉,要不是有寝规在那摆着他还真怕管不住自己的右手……好吧,就算能管住右手也管不住左手。
总之第二天早上他还是设法把自己弄得身材飞扬的,一大早就出门去找学弟了。
学弟住在四舍,看到他堵在门口暗自皱眉,说吃过早饭再出门也来得及。
苟邑可等不及了,拉起他就走,“还去什么食堂啊!走,哥领你吃点好吃的!”
于是俩人就出了学校,遇到煎饼果子摊,苟邑很大手笔地买了两个,一人一个,很豪气地一边走一边吃。
然而吃的时候苟邑突然脸色一边,有点后悔了——忘了告诉摊煎饼的大娘不要放洋葱,嘴里有了味亲嘴啥的多耽误事啊。
心里有点着急就吃不下了,偷偷地看了学弟,暗自叹息——学弟的煎饼里也有洋葱……难道我们第一次就要交换一个洋葱之吻么?
因为有了这点心事他沉静下俩,路上没有那么聒噪。
然而到了游乐场他重新又聒噪起来——因为来的太早了,游乐场还有半个小时才开门。
苟邑气愤地说:“搞什么!游乐场开的这么晚!都对不起那门票钱!”
学弟反过来安慰他,说没事到旁边的开封菜等会。
苟邑就只好跟着进去了。
学弟又买了两份早餐,吃起来,好像刚刚一个煎饼果子没吃饱。
苟邑有点看傻眼的样子,“学弟,你看起来瘦瘦的,没想到也是个吃货哈。”
学弟笑笑说:“不吃饱点一会怎么陪学长你玩?”
苟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在他的字典里,觉得“玩”是个多意词,简直有点无下限的感觉。
然而时间并不容许他做过多的YY,一抬头突然看到柜台那边走出来一个看着很眼熟的人。眼熟到什么程度呢?——就好像早上刚刚见过面的那种眼熟。
苟邑呆愣愣地看着,对方走过来说:“裸狗,怎么是你啊!你怎么到这边来吃早饭了?”
苟邑慢慢地反应着说:“唔……我来游乐场玩——阿福,你怎么到这个店打工了?不是在学校旁边的那家么?”
万福河说:“是在那家,不过这家店里今天临时缺人手,老板派我过来帮个忙,工钱加倍——原来你还有朋友。”
苟邑就谨慎低调地给他接受:“那什么——啊,这个啊,是我田径队的学弟。”
万福河就友好地冲学弟点头打了招呼,“你们今天田径队休息一起出来玩么?就你们俩么?学弟反应也不热情,此刻更是板着脸。苟邑怕他不高兴就十分低调压事地说:“怎么能就我们俩呢?这话说的多难听啊!——我们一会来很多人,整个队都来——包场!——阿福,我警告你回去可别乱说话!”
万福河本来没想那么多的,他是直男,不会见到两个男人单独在一起就往那方面想什么的,不过苟邑那此地无银加之狗急跳墙的神色让人不怀疑都不行啊。
万福河说:“好啊。不打扰你们了。慢慢吃,好好玩。”就微笑着走了。
苟邑有点害怕地觊觎着学弟的脸色,怕他一个不高兴甩袖子走人,那样的话自己要怎样才能挽回他的心?……不知道给跪一个行不行?真的很想和学弟坐摩天轮啥的啊!
不过有点意外的是,学弟居然一点脸色都没给他看,还很好心地提醒他快点吃,吃完了就去游乐园。
苟邑的心都快要飞到天上去了,他支着下巴甜蜜地看着对方,突然说:“学弟,你真好。”
学弟不动声色地说:“学长你对我也很好,今天咱们就不想那么多,什么比塞都先放到一边,我们好好玩一下——你开心就是最大的任务。”
苟邑立刻被捧到天上去,五迷三道的,等到回过神来,俩人已经身处游乐场了——学弟买的票。
“咦!我要玩那个!”苟邑向过山车奔跑过去。
因为时间尚早,所以还没有那么多排队的小孩子什么的,苟邑很兴奋地依次玩过去。
过山车的时候俩人并排坐着,翻江倒海地在天地间甩来甩去的,苟邑吓得啊啊地叫个不停,结束的时候手脚都瘫软了,坐在那里爬都爬不出来。
学弟见他这样不成体统看不下去了,只好把他拖出来。
靠墙角缓了半天的苟邑在头脑中慢慢地清缓存,突然就用自己强大的内置式PS功能把刚刚学弟的拉拔给修成了英雄救美什么的和谐美好的画面,直接从惊吓模式转成二狗子模式了,看着学弟向他走过来眼睛不仅眯成一个色迷迷的角度什么的。
学弟递给他一瓶水说:“喝点水压压惊吧——你怎么吓成这样?”
苟邑收起色相,想起来不好意思了,“我、我有点恐高。”
学弟正喝着水快喷了,“恐高你还敢玩这个?”
苟邑说:“呃……一直、一直挺想玩的。”
学弟在他身边并排坐下,“那你小时候没玩过么?”
苟邑摇摇头,“我妈不让。”
刚缓过来的苟邑不长记性,脸都让狗吃了,又跑去坐摩天轮。
学弟嫌这个有点太娘了,和一个女孩坐倒没什么,俩男的在一个封闭的小空间里冉冉升起什么的……都没法说。
他试着劝说苟邑,“学长,你不是恐高么?这个就算了吧,要去你去玩旋转木马。”
苟邑说:“就想玩这个,早就想玩了。”眼睛巴巴地看着。
学弟就没辙了,他知道今天说什么也得舍命陪君子,为了明天的比赛,为了共同的荣誉,他豁出去了。
俩人就在摩天轮里,上面是一对异性情侣,下面是一对异性情侣,放眼望去全是异性情侣,就只有他俩爷们在这个玻璃壳子里接受着前后左右的观瞻。
苟邑偏偏还又兴奋又紧张地不太敢睁眼睛,捂着说,“升起来了!升起来了!高么?!几米了?!现在摔下去能死么?还是残废?……”
这样自虐地犯贱学弟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然而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有点角色意识的,既然都出来了就要陪好。于是他稍微靠过去拉下的手,说:“学长你睁开眼睛看看,其实不是那么可怕。”劝了半天。
苟邑又磨叽半天,才战战兢兢哆哆嗦嗦地睁开眼睛,一点点够着向下看,慢慢的也不那么抖了,还开始赞叹了,“咦?景色还真的挺好看的,能看到挺远的地方呢……那边是不是咱们学校?”就开始指点江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