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安掬乐便一个字都喊不出来,他双眼翻白,过分剧烈的情潮烧融全身,前头性器没硬,只可怜兮兮地颤着吐露淫汁,液体呈现半透明状。这无声的高潮持续很久,久得等安掬乐回过神来,满脸都是泪水。
身为估狗帝,杜言陌当然知晓这是怎回事,他亲吻怀里人湿漉的面庞,肉茎在他体内同步接收到他的快乐——紧窄的甬道阵阵收缩,吸着肉柱不放。
满足了人,杜言陌总算能够放任自己,快意驰骋。
「呼……呼……嗯……」安掬乐细细喘着,棕眼溢着水气,他眼角泛红,浑身泛颤,那一脸迷茫的样子,像个初尝雨露不知情况的少女……
杜言陌为心底浮现的肉麻形容笑了一声,充满爱意地亲吻他,心想这人不管过了几岁,肯定都能令他如此迷恋,不能自已。
我恨君生早,君恨我生迟。
可总有一天,我们都会变老。
变得很老很老……他八十,自己六十七,届时即便相差十三岁,在外人看来还不是两个老头子?
……不,按身下人逆生长的程度,或许看起来,自己才是八十岁的那个。
杜言陌脑门滴汗,越想越觉有可能,这实在太不妙……过去完全没想象过的烦恼产生,他瞥了眼墙壁,里头是更加年轻的自己,想到安掬乐动不动讲的呷幼齿、顾XX、青春尚好……十八岁可说是所有男人的梦想及憧憬,他会不会觉得……那时的自己更好?
他抱紧安掬乐,满脸沉思,后者拾神意识到不对,抚了抚他脸问:「怎么了?」
「……没事。」杜言陌又动起来,可明显没方才那般投入专心,他一边冲撞,一边舔着安掬乐的脖颈、锁骨、胸膛……细嫩无瑕;这人有多用心爱护体肤,杜言陌一清二楚,先前男人甚至半真半假道:「我怕我不多保养,就显老了。」
他说得对,杜言陌开始认真思考:或许安掬乐擦保养时,他也该跟着用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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酣战完就饿了,安掬乐没力气,杜言陌做的饭能直接捅他一刀,天人永隔。两人叫外卖,安掬乐咬着肯爷爷家的烤鸡,终于认命一般道:「改天……去找个大一点的房子吧。」
杜言陌伸手抹去他嘴角油渍。「不。」
不?不?!
啪答一声,安掬乐嘴里烤鸡掉了。
杜言陌见他一脸肝肠寸断,就晓得他想岔了,赶紧补道:「这间就好。」
安掬乐瞪他一眼,你个毛孩子怎老不把话一口气讲明白呢?他哼哼拾起鸡腿在四周比画了一下。
「这里太小了。」以前住的房子也不算大,但那时杜言陌没完全跟他同居,大半物事都搁在老家,所以还过得去,若长期住一起,肯定摆不下。「你那么大一只,这大小哪够塞?」
杜言陌想了想,忽然抱起膝盖,把自己蜷成一团。「这样有没小一点?」
「……」孩子,你二十三岁了,好端端的卖萌是哪招啊?安掬乐哭笑不得。「你喜欢我这儿?」
「嗯。」杜言陌点头。「你住过的,我都喜欢。」
安掬乐笑。「我住过的可多了,南部还有一间呢……现在不知在不在。」物换星移,环境变迁,人生真没什么是留得住的,利曜扬那间破屋好几年前总算拆除,盖了幢崭新大楼。
安掬乐不太关心,毕竟他所重视的、用心珍惜的,历经百般流转,终归都在。
「……菊花先生。」杜言陌等他吃完,以湿手巾擦拭他的手道:「你喜欢的话,继续搜集吧。」
安掬乐一怔,随后热了脸,支支吾吾,半天没话。被当事人揭露那啥偷那啥窥那啥狂的行径,他没哭着跑过十条街,心理素质已经够强大了。
杜言陌吻他泛红的颊,把惦了一晚的话说出:「就把我也当成你的收藏好了。」这样,不论我走到哪儿,都是属于你的。
永永远远,属于你。
安掬乐还没回答,就听青年讲:「别拒绝……好吗?」
他眨眼看青年,眼前的人,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哭着抱住他,乞求着「不要不要我」的孩子,然而表达出来意思其实都一样,只是多了点强势和无赖成分,变成了:「不许不要我」。
怎可能不要?
安掬乐笑出来,柔柔抚着他脸,骂了一声:「傻瓜。」
本来就拿他没办法,何况他又变得如此优秀,叫人从何推拒?
他当年爱上的,未必是最好的对象,可对方一直努力不懈,如今真真实实成为了最好的,无与伦比。
他愿用自己的一生,珍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