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肉体跟精神本就是一体,硬要分割,毫无道理。
他安掬乐,忠于自我,屁股痒了就痒了,从不虚伪清高的活。
所以在少年问他:「我下次可以再找你吗?」的时候,安掬乐连在内心上演天使与魔鬼老梗剧场的档期都没给,直接就回了一字:「好。」
◎ ◎ ◎
宾馆里开了暖气,出来时,寒风迎面扑上,杜言陌难得地觉得冷。
收紧外衣,拉上拉链,身体刚发泄完,很轻。
轻得仿佛能飘起。
凌晨四点,天色仍暗,四周霓虹却早早熄灭,周遭一片沉静,连灯火都安睡。
他深呼吸,掏出手机,犹豫好一会才摁开简讯,信件匣里并无新讯……不意外,他仅是随口提一句,希望能在凌晨准点,第一个收到他祝福,对方虽一口答应,然而这等小事,忘记实属正常。
没关系。最少,他刚刚从另一个人身上,得到很多很多……很多。
像是在这一边失去了,就要从另一头补回来,补到撑死──这样的幼稚。
从今尔后,大抵也会是这样子吧。
杜言陌淡淡想着,把手机搁回口袋,这时摸到一块软软的,触感奇异的东西。
他拿出一瞧,是一块红龟粿。
貌似是他的生日礼物。
杜言陌瞅了一会,拆开包装,咬下一口。表皮黏黏软软,里头塞了满满的萝卜丝馅,咸咸甜甜,味道普普,然而对历经一场激烈运动、十分饥饿的他而言,刚好能垫垫胃。
给他这个的人和这个东西,对眼下的自己,俱是这样的存在。
填饱、止饥,不会因太过饥渴,而做出不对的事来。
对这一点,他是真的很感谢那个人。
不过,自己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下次问他吧。
他吃完了红龟粿,一边想着一边暖身,接而提步,开始往前跑。
在邻近清晨,恍若幽冥的马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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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之后,他们变成了一至二周会相约的「特殊」关系。
好听点就床伴,难听点就炮友,不过对象年纪小,用这词,安掬乐自己都毛毛的,感觉万分对不起国家社稷,当然实际做的事换汤不换药……那句台词怎讲的?对,贱人就是矫情。
于是在称呼上,安掬乐很贱人的矫情了。
他们相约方式一向简单:用简讯,但不吐露关键字句──开玩笑,多少名人因这个被抓包啊,虽说自己芸芸众生,不会遭人过多惦记,然而小心驶得万年船,撞破冰山大家惨。安掬乐千叮咛、万嘱咐:「若有天你手机掉了,被师长同学看到,就完蛋了。」我比你更完蛋,最后就得进监狱玩蛋了。
杜言陌也非完全没那方面认知,最少估狗过,晓得安掬乐先前跟他做是犯法,他乖乖听话,两人还为此事特意取了代号曰:用功。「今天可以去用功吗?」、「好,图书馆门口见。」
看,多么纯洁美好?安掬乐甚至在床上跟他开玩笑:「你可以叫我老师。」某方面来讲,自己当真是为人师。
讵料少年神情一变,硬声道:「不行。」
杜言陌一般虽不太作表情,但眼神态度其实都很温和,看着人时总是沉稳平静。安掬乐第一次见他流露这般生硬态度,仿若被针扎到,一跳而起。
安掬乐一头雾水:「干么啊,不想就算了。」
这一搅,气氛都没了,他背过身,想下床穿衣,杜言陌却抱紧他。「这个称呼不行,对不起。」
少年的热气拂在他腰上,安掬乐手脚一下子软了。「不行就不行,我又没勉强……」若真要玩,安掬乐自己还比较想扮学生,不过任他脸皮再厚,都不可能叫一个小一轮的人扮老师。
这事就算揭过了,杜言陌把他摁回床上,亲亲咬咬,最终把安掬乐泄出精水全咽了下去。
少年似乎很……喜欢,安掬乐自己是不懂,但看他这般悉心样子,就不可能再计较,他给杜言陌擦了嘴,瞅望他醇醇黑眸,内心不由叹道:干自己何事呢?
他一直没问杜言陌私生活方面的事,表示那不是他想涉入的世界,少年的人生属于他,自己只是这个人生命里一小段……盲肠,可有可无,或许哪天不顺眼,就割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