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陈家左轶虚弱地解释,胳膊肘果断向着家长,“他给我熬了粥,麦当劳是带给小陈医生的。”
左妈妈瞪着眼睛看看儿子又看看他那凶巴巴的姘头,病房里打扫得整整齐齐,连床单被套都被换了家里的款式,左轶身上也换了一套绵软合身的睡衣,一副被照顾得很妥当的居家模样。
她终于泄了气,“算了我懒得管你!你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没事就别打了!看见你们就头疼!”
左轶追着她背影又喊了一声,“妈。”
“还有什么!”
“谢谢你,你来看我我很高兴。”
左妈妈这辈子都没听过自家儿子这么肉麻过,愣了一愣又回过头,毕竟还是当妈的,商场拼杀了大半辈子,末了累了老了,终究是有点心软,叹着气跟他说,“你好自为之吧,我老了,以前没顾得上你,现在也没力气管你。不过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就来省城,在这穷破地方待着没什么前途,你小三十了,总要结婚生子……”
“他很好,妈,你慢走。”左轶说。
左妈妈一瞪眼!油盐不进你!恨铁不成钢地走了!
陈晟追上去把门给锁了,回头就开始嘎吱嘎吱握手关节——闲杂人等都滚蛋了,老子来跟你算算总账,你TM压着老子发疯,用膝盖踹老子,把老子嘴巴咬出血,装死吓唬老子,害老子伺候你好几天……
“粥好香,”左轶笑着说,“我闻着都饿了。”
“……”
“嗯?”左轶看着他突然变得很奇怪的神色。
“……”陈晟觉得脑子里那坨东西割掉之后是有点变化——这变态笑起来都不僵硬了。
不过顶着那印度阿三头微笑的样子实在太蠢,陈晟满腹嫌弃,连揍他都懒得。
“活该饿,”他一屁股坐在陪护床上,“TMD睡了五天,怎么没睡死你。”
左轶撑起身颤颤巍巍地要去捧保温壶,被陈晟不耐烦地按了回去。他熟练地调高病床床头,垫了两个枕头在左轶背后,再把床上方便桌给他架了上来,从柜子里拿出个大碗与一只大勺,开水烫了一下,保温壶里的粥倒了一半进碗里,啪地把碗扣在桌上——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左轶老老实实坐在那里等开饭。这时候如果再给左医生一颗肿瘤,他能幸福地再爆一次血管。
舀了一勺温热绵滑的粥入口,他另一只手伸向陈晟,唤他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