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影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先打开一条门缝,眨巴著眼睛看了一会儿,突然又觉得这样做的自己很无聊。对啊,那个人根本就是透明的,就算他这样看又能看见什麽,於是干脆手一推,大刺刺的往客厅里走。
“洗完了?”
宣影顺著声音看向窗台,手指摩挲著毛巾,利落的擦著头发,“嗯。”
“过来。”在宣影看不见的当下,林恩突然意识到自己招手的动作有些多余,於是放下手,垂到身体一侧。
等到宣影走到自己跟前,林恩一伸手将人拉进怀里,顺手拿过他手里的毛巾,“太阳下晒著很舒服。”
“嗯……”宣影眯了眯眼睛,感觉到那双手轻轻揉捏著他的发根,跟阳光晒在身上的感觉一样,很舒服。
於是林恩干脆拉过椅子坐下来,将怀里的人按在他的身前,仔仔细细的揉捏著发根,耐心的擦干。
什麽都不想,也不说话,就这麽安安静静的靠在一个人怀里晒著午後舒适的太阳。
宣影眯著眼睛,突然觉得其实生活还是挺美好的,在失去的时候,也总会有所收获。
“林恩,我想看见你。”宣影突然平静地说,“想看见你长什麽样子,想看看你笑起来会不会有酒窝,啊……你知道酒窝是什麽吧?”
边说边笑起来,用手指轻戳著自己的脸颊,“你看,这就是酒窝。”
林恩低头看著透著一股子傻劲儿的人,呼吸不由加快,行动先於思想,嘴直接凑了过去,亲吻了那个手指戳著的位置,手也跟著从睡衣下摆钻了进去。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麽会有这样的感觉。
因为一句简单的话,灌了蜜似的甜到心口。
刚洗完澡的皮肤光滑诱人,被偷袭的人胸口微微起伏著瞪圆了眼睛。
“喂,你怎麽什麽时候都可以发那个啥情……”
不好意思直接将发情两个字说出来的宣影舌头愣是打了个弯,随即一股脑儿坐起来,咳嗽两声挪到沙发边上,“我继续装喜糖,你……随便干嘛都可以。”
宣影拿起一个盒子打开,手里捏起一些彩条纸刚要装进盒子,就听见林恩说,“我没有酒窝,希望以後能有。”
“哈哈,那个是天生的啦,後天培养不太可能。”宣影将巧克力放进盒子里盖上盖子。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林恩皱了皱眉,“是这样吗……没有例外?”
“应该没有吧。”宣影笑了笑。
林恩从太阳底下走到宣影边上坐下来,手臂贴著他的手臂,“你今天还没有换药吧,刚才洗澡有弄湿吗?”
宣影低头看了看脚丫子,“应该没有吧,我有把脚用塑料袋包起来,进去的水并不多,只有些水蒸气。”
林恩又站起来,打开柜子把里面的药取出来,“医生说了每天都要换药,你停一停,我先帮你把药换上。”
宣影掌握了节奏正放得顺畅,於是跟他说放在一边等一下再换。
这态度让林恩顿时不满意了,却仍然耐心的放下药看了看那一箱子喜糖就说,“你闭上眼睛,我说睁开再睁开。”
“你要变魔术?”宣影哈哈笑著放下手里的东西,“好吧,别太久哦。”
“不会。”林恩看他闭上眼睛,双手覆盖在成品喜糖上,发出微弱的光,几秒锺後,又将手覆盖到巧克力和彩纸的袋子上,手指微微用力抠起,猛地一拉,巧克力和袋子瞬间只剩下若干残留在袋子底部,“好了,睁开眼睛。”
宣影眨巴著眼睛,看了看桌上的盒子,没有变化。
视线又往边上一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