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问,竟然是问我……,顺间心念电转千百回,觉得我行事低调隐密,搞那档子事也都万分小心之下才稍稍尽兴,平时说话谈吐克制得我都想吐了,怎么就被他识穿,看破了我的手脚。
惊讶之余,脑里或有一丝清明,想起那一天下午我跟龙班在车棚的相对,回眸……,于是,我回他:“你是,我便是。”
“呵。”龙班笑了,那威厉的眼眯起,嘴角笑弯地。
我颇有兴味地也笑了,这回答很妙,我自己这样觉得,后来龙班说了:“嗯,我是。”突然间的坦诚,害我急煞车停下,愣着看他的背影。
他也停下,往后退到我身边,拍我的背,“所以你是了。”
“你确定你是?”我没想到他会这样说,龙班的没离开我的背,他的笑容仍在,这时路上无人,只有我两相对。
他点头,“嗯,我是。”
“是为了要让我也是才说着玩的吧?”
龙班很认真的看着我,笑容有点僵,隐约透出紧张,“不、不是。”他往前骑,回头又说:“忘了吧,刚刚的事。”
我追上去,细思龙班的用意,想他平日不苟言笑,拿这种事情当玩笑实在不符合他作风,但……。
卡住了,思绪通不过去,一直停留在龙班承认他喜欢男人这件事上。
“我不会说出去的。”我补上了这样一句。
龙班微笑,“我信你,谢谢。”
※ ※ ※ ※
我搬到了跟补给班长同一间寝室,还有一个刚下部队的学弟,这学弟长得干干净净的,新剃的头散发出一股嫩芽菜味,宽松的迷彩服穿起来像是布偶,整个失去军人的威仪。
一副好欺负的模样,虽然事实上也是如此。
刚洗完澡就看见学弟窝在床上,瞧他样子应该已经在澡堂匆匆洗过,顶着微湿未干的头发,眨着单眼小眸子专注在手上那本书上。
“刚洗完澡怎么就马上穿起迷彩服了,不嫌湿闷吗?”我打着赤膊一屁股坐在他床沿,瞅上那本书的书名,一看就是令人犯困的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