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撤去我玉座之位吗?”
“玉座之职岂是儿戏。”
“那我们就走着瞧。”
“刺桐。”
刺桐转身就走,刚好撞见在偷听的纪子言。
纪子言忍不住惊叹。哇,又是另一种类型的大帅哥,阴鸷黑暗、目光如炬,就像是睡在棺材里的俊美吸血鬼,有种危险但又让人移不开目光的致命吸引力。
“废物,滚开!”
靠,废物是在叫他吗?纪子言咬牙。
他这身材是够废物,但哪有人这么不给面子当着本人的面骂废物,太过分了吧,嘴巴这么恶毒,一定要让他知道当业务的嘴比他还毒上十倍。
只不过他这矮不隆咚的身高,跟眼前这个个头跟傅还淳同样鹤立鸡群的男人一比,矮了可不只一截,而且看起来这个叫刺桐的就算踩死他也不会良心不安……
哼,好汉不吃眼前亏,以后整死这不尊师、不敬君王的王八蛋。
他识时务为俊杰的让了路。
春阳拧了眉的主持正义,“你这是什么口气?子颜王子好歹也是先王之子,你怎能如此无礼,怪不得王后说你存有私心要立摄政王为王,你就不怕三人成虎,将白说成了黑吗?”
“废物就是废物,让他们母子当政,北寒国就亡了。”
“纵然这是事实,你也不该明白的说出来。”
够了!
纪子言脸上一整排黑线。原来就连春阳也认为他是个废物呀,只是人家好心的放在心里,没挂在嘴边。
老子是有多废物?没错,他是有听说以前这身子成日病恹恹的,是个药罐子,他刚用这身子时,也觉得四肢有时候会无力,但他现在吃好睡好,身子养得不错了,已经跟废物画不上等号了吧。
而且他的语意可不单指身体,太过分了吧,根本批评得他一文不值。纪子言瞪着刺桐的背影,像想要在上头烧出两个洞来。
没再理睬春阳,刺桐一下子就走得不见人影。
望着他的背影,春阳脸上怒火难消,却又带着难以言喻的悲伤,深吸口气像在镇定自己的心绪,随即面容带笑,向纪子言解释。
“子颜王子,你莫要放在心上,刺桐有口无心。”
有口无心?
他分明就是有口有心,打从心里瞧不起人,好,他明天开始一定不偷懒,死也要挣一口气给那混蛋瞧瞧。纪子言暗暗握拳立誓。
“子颜王子,为何今日到我这里来?”
总不能说是为了逃避老娘的碎碎念,他脑筋动得快,马上就编了个借口,“我听母后说,春阳大人以前常与我父王谈论政事,父王早逝,我身为人子的,想要知道父王是多么伟大的人,你可以讲给我听吗?”
春阳脸上浮起温柔的微笑,显然对他所谓的孺慕之情起了共鸣,他将他迎进春阳殿里,要宫女上茶水,开始说起北寒国的历史。
一这片大陆分为四国一朝,由东沙国、西矿国、南水国、北寒国围绕着中元皇朝,而东西南北这四个国家其实是皇朝分封出去的诸侯国,从国名就可知晓每个国家的特色。
“北寒国以寒冷著称,国境内常年的冰天雪地,一年之中,只有夏天才有长昼,冬日时则是寒夜漫漫,又因土地贫瘠,只能种些杂粮,我国也不若西矿国产矿,得以用矿产与其他国家互通有无,而西矿国若不是国力式微、谣言四起,本该是最富有的国家,至于中元皇朝,因为君王本身就具有神力,一般人皆称其为神朝。”
想起往事,春阳低声一叹,“那一年我被选为玉座,北寒国正逢内乱,你父王姬权初登王位,长年的战祸,百姓们穷苦三餐不继,你父王有心没收贵族财产以收购米粮,奈何那些世家大族反对声浪极大,表明自己家中也有老小要养,最后你父王只得变卖宫中值钱事物应急。”
变卖宫里的东西,有没有穷成这样呀?
听起来就是一个家庭过不下去,把家里的锅碗瓢盆拿去当铺典当。
纪子言脸黑了一大半。
原来他要继承的国家这么穷呀,也怪不得大家板着脸过日子,就连他说笑话也笑不出来。
他理解了,一个人没钱就够痛苦的,一个国家没钱,那就更悲惨了,最惨的是,他还是这个国家的王储。
他是个业务,功利主义的奉行者,要他这么苦哈哈的继承这个贫穷国家,他才不愿意,他问道:“那我们北寒国有什么特产?”
有特产卖的话,起码可以开辟财源,想不到春阳的回答让他失望透顶。
“什么都没有,北寒国是四国一朝中最贫穷的国家,我担任玉座的第五年,大雪下个不停,那一年死去的百姓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