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飘荡在冷清的室内,但没有人回应他,只有冰冷的空气环绕在他的周身,提醒著那个会每天笑著欢迎自己,会努力讨好他,有时也会带著做错事可怜巴巴的眼神看著自己的男人,是真的已经离开了,再一次的。
生活仿佛再次回到了正轨,沈书杳依然忙碌於公事,依然住在充满著魏子骞和自己回忆的小别墅里,每晚依然睡在那张大床上,甚至於会把左边的位置留给那个不知去哪儿了的人。他派去寻找魏子骞踪迹的人全都石沈大海,带不回一丝可靠的信息,他甚至动用私权利用魏子骞没有带走的证件想要找到一丝线索,却被告知对方在资料库里所记录下的生平信息,几乎都是伪造的,而魏子骞那些下属的身份,更是不言而喻。
这让沈书杳一度陷入了绝望的境地,他双目赤红地在屋内咆哮著,像只失去一切的困兽。
拥有过後的失去,才是最为残忍的,沈书杳明明知道那人像罂粟,他沾不得,碰不得,明明上辈子已经为此而付出了他所能够付出最沈重的代价,只是对方已将那份感情嵌入他的骨血与灵魂,分不开,夺不走。
魏子骞,沈书杳咀嚼著这个名字,露出冰冷而痴狂的笑,你最好保佑自己不要被我逮著了,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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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正在被人惦记著如何惩♂罚的魏子骞,这小日子也过得不怎麽顺当,并不是因为离开了沈书杳的缘故──至少不完全是。
好不容易回到了自个儿的地盘,魏子骞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不对是膘肥体壮,嗷好吧,总而言之就是把自己被沈书杳的美食攻略喂养没了的肌肉全都捣鼓了回来,脚上的伤也好得七七八八。整个人油光水滑,那皮肤好得简直能掐出水来──就只差没上赶著装盘被人吃了!
只可惜,仍然有一群讨嫌的家夥们硬是得给魏子骞添堵,比如他那满心想著搞死他的王八蛋叔父,再比如那群吃饱饭没事干每星期都得有那麽一两天找他“喝茶聊家常”的国际刑警们。
魏子骞坐在办公室里听著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那是只有边缘镶著钢皮的军用皮靴才能发出的厚重声响,他有些暴躁地让赵晏准备开门。
妈的,这频率比大姨妈都来得勤了!
魏子骞也知道,这群人来找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套话,逮他小辫子,每次喝完茶魏子骞都恨不得给自个逝去的千万脑细胞立个碑,每逢清明再供一供。之前他没回来时还有他叔父帮忙顶著,每次都用“咱们家主出门了,你说的我什麽都听不懂,啊?你问他去哪了?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个打工的”为理由把那群刑警挡在门外,这也是为什麽他急著回来的理由之一,谁知道那群像嗅到腐肉的鬣狗般紧盯著魏家的刑警们被逼急了能查出些什麽。
魏子骞收起自己那张臭脸,换上一副公式化的亲切笑脸起身就要迎接那群人。
门开了,浩浩荡荡一大波穿著迷彩服和防弹衣,生怕别人猜不出自个身份的刑警们涌了进来。
魏子骞心里冷笑,得!,这全副武装的混帐样看一次烦一次,搞得老子公司跟毒枭大本营似的,小爷要是真想做了你们就直接安几个炸弹了,你们就是武装到牙齿也得秒躺!
心中不虞,面上却不动声色,魏子骞正想著迎接之前那个熟悉的大块头警官,却发现最後进来和他握手的却是另外一个年轻男人。
一个美人。
如果说沈书杳的美犹如那盛开在白雪皑皑冰峰林立之处的白莲,清丽脱俗中透著股凌厉,一尘不染香到骨。那魏子骞面前这位美人,则如那张扬怒放的曼陀罗,天生媚骨,妖糜到人心坎里,却透著股难以忽视地危险惑人。
卧,卧槽!哪来的小妖精!?
所幸魏子骞早已被自家杳杳那张祸国殃民的脸蛋磨练出抗性了,稍稍晃神了那麽一刹那後,立马缓过劲来,礼貌地回握对方的手,再马上松开。
对面的美人见到魏子骞这副冷静自持的表现,不由得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漾出莫名的韵味:“您好魏先生,初次见面,之前一直来和您‘聊天’的王队长因为公事而暂时离开,上边让我来代替他陪您一段日子,哦很抱歉忘了自我介绍,我叫简钰,是这个刑警大队的队长。”
魏子骞挑眉,换人了?他并未因为对方状似纤弱的姿态和媚人的脸蛋而起轻视之心,能在这个年纪就当上一个刑警队的头儿,想必也不会是个好糊弄的对象,反而更加不容小觑。而且到头来也是祸害脑细胞,能从一个五大三粗的糙汉子换成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他何乐而不为?
“简队长客气了,你们能从百忙之中陪我这个闲人喝喝茶,聊聊天,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别在这站著啊,坐!”
那简钰也大喇喇地坐在办公的沙发上,魏子骞亲手给自己和对方的被子里满上茶水後,自己也跟著坐在了对面。
接著,简钰竟然冲後头站著地一排刑警命令道:“你们都在外面先等著,让我和魏先生单独呆一会。”单独连个字眼咬得特别重。
“可是头儿,我们担心你......”
美人呵呵地轻笑:“没事,魏先生可是个遵纪守法的生意人,做不出什麽的。”
魏子骞勉强维持著客套礼貌的笑容,忽略掉对方话语中的嘲讽。看著那一溜子统一颜色的刑警们鱼贯而出,再关上门,魏子骞也不禁松了口气。毕竟没有谁想要看到自个儿的屋子里码著一大排个高健硕还持枪的警察,压力山大有没有!魏子骞心中有些感激这个不按理出牌的简钰。
简钰保持著惑人的笑意,轻轻抿了一口杯中澄澈的茶水,沾湿了红唇,眼波流转间带起一抹媚意:“我一直听王队长跟我说,魏先生您是个十分亲近随和的人,如今一见,诚不欺我,果然是个容貌品性都上佳的人呢。”
魏子骞喉咙一紧,低头也抿了一口茶水掩饰,心中暗骂,操,你个小浪蹄子这是勾引谁呢!?
“不敢当,简队长也是...一表人才,青年才俊啊。”魏子骞差点脱口而出红颜薄命。
接著他们又不紧不慢地相互客套,打了会儿官腔,简钰才放下茶杯,话锋一转。
“两个半月前X港口那事儿,魏先生参与了吗?”
“......”尼玛你敢问得更直接点吗,魏子骞嘴角抽了抽,“怎麽会呢,简队长也知道,我们做的是小本生意,向来本本分分的,怎麽会参与那种事呢?要是简队长不信,我们公司的账务记录都随便你查,简队长可得帮我伸冤哪。”
两个月前,发生了一件大事儿,就是因为这破事儿害得魏家被人给盯了。道上有一家小有名望家族,从越南搞到了一批毒品,那批货的数量十分庞大,那个家族怕自个没能力吃不下这批货,便邀请道上的人帮一把手把这批货给运回天朝,到时候利益他们占大头,剩下的按份例瓜分。即使是剩下的残羹剩饭也到了惊人的数字,在这诱惑下有几家出了手,而魏家自然也被暗中收到了邀请。
而他那叔父,估摸著也是需要足够的财力支持玩叛变,竟然真的接下了这活儿,不过他比较谨慎的,虽然利益会减小到最低,但为了妥当,没敢以魏家的名义,而是利用漏洞改成他个人名义去接,也没敢派去太多人,而魏家核心的手下则动都没有动。
据说那夥人请了一群雇佣兵,打扮成越南本地卖牛的农民,靠著牛反刍,把货藏在牛肚子里边,带著上万头牛,乘船来到X港口打算和这边的内应来和里应外合,竟然还真让他们过了海关。只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在X港口也不知道出了什麽岔子,那群人竟然和雇佣兵吵了起来,而恰好又有个傻逼开抢打死了一个雇佣兵,死的那货竟然还是他们团长,雇佣兵本来就是群不怕死的亡命之徒,见著自家团长被人给崩了,立马红了眼,掏枪子找家当地直接就干死了几个人,这下仇就结大了,双方都亮武器杀红了眼。
当警察赶到时X港口已经一片腥风血雨人间地狱的景象,剩下还存活的人见著政府的人都来了,马上都吓出一身冷汗,跑得跑,逃的逃,但X港口地形比较坑爹,基本就是一条大路往前走,逃跑的基本都给逮了回来。政府的人办事效率也不慢,马上就从牛肚子里搜出大量真空包装的白粉,因为那量实在是前所未有的惊人,直接惊动了国际刑警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