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昊天看着少年身上大大小小正渗着鲜血的伤口,以及左肩,右腿两处己然折断的箭身,心中涌出一股连自己都不明白的不舍得,当下温声说道:「小子,这次你做得很好,是你救了你的关伯伯跟左大叔,他们都很挂念你。」
「前辈,你遇见关伯伯与左大叔他们了?他们还好吗?」,任伯惇闻言斗然止住泪水好奇的问道。
「嗯,他们很好,我就是听了他们的描述,才晓得这处废弃的地下牢房,你身上的伤势还好吗?」,陆昊天关心问道。
此时,牢房入口处传来巨大的爆炸声响,想来应当是极乐圣教徒封断退路的举动。但陆昊天却毫不在意,他现在关心的,就只有他怀里受伤的少年。
「还好,就这里跟这里,被天衡那家伙射了两箭,真是痛死人了。」,任伯惇为了在陆昊天面前强充英雄,硬装出个没事人的模样,只嘟着嘴巴指了两处箭伤作文章。
「那改天我也射他两箭,替你报仇。」,陆昊天看着任伯惇浑身是伤,还一副强撑英雄的模样,不禁感到好笑。
「那倒是不用,他也不是故意要射我的。噢,对了,前辈,您怎么会到这附近,还及时救了我们?」,任伯惇问道。
「那是循着你打斗过的痕迹,与附近一些迹象推断出来的。」,陆昊天抱起任伯惇,开始朝着来路赶去,「你晓得这里是那里吗?」,陆昊天问。
任伯惇摇头问道:「不是在大同府附近吗?」
「不是。」,陆昊天沉声道,「这里是东胜关近郊,一处元朝废弃不用的地下牢房。」
现今在那里,任伯惇其实并不很在意,只要在陆昊天的怀里,他就倍感安心,反正接下来有什么天大的事情塌下来,也都会有陆昊天顶着。
当任伯惇再度甦醒,全身的伤口都己经包扎好了,就连两处严重的箭伤也己处理过,只剩下稍微一动,便痛着他龇牙裂嘴的大小伤口。
「如果说,地牢里的老人是青龙,那昔日背叛四门门主的究竟是谁呢?啊~小惇醒了。」
任伯惇听得出是关长征的声音,怎么这会儿连他都叫起自己小惇来了。任伯惇看在场的左舞玄一见他醒来,竟立刻就在他眼前噗通一声的跪倒,吓得他不知所措,连滚带爬的也翻下床来。
「小惇~左大叔对不住你,将你独自丢在牢房那儿,左大叔原本打算你要有个三长两短,左大叔也绝不苟活,幸好你没事。」
「左大叔,您别这么说,能救回关伯伯,就算拿十条小子的命去赔都划算得很,关伯伯还好吗?」,任伯惇左右看看,只见到辽王也在场,却不见关镇远关伯伯。
一旁的关长征温声说道:「爹还好,就是身子虚弱了些,这会儿还在隔壁房里休息。另外,小惇~还有件事,我昨日对爹说,如果小惇你不嫌弃,我打算想认你当义弟,这么一来,关伯伯三个字你便叫得更是名正言顺,往后咱们一家人也更少去些无谓的客套。」
任伯惇一听,当下受宠若惊地回道:「小子怎么够格呢?」
关长征闻言笑道:「我与爹这次的性命都是你救回来的,你要是不够格,我就想不出来到底还有谁是够格的了。」
在一旁自顾自喝着酒的陆昊天,淡淡的搭话道:「小子,你就别推辞了,你的关伯伯跟左大叔等一会儿还有个大忙要你相帮呢。」
左舞玄见任伯惇一脸疑感的模样,瞄了瞄在一旁当作没听见似的关长征一眼,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才说起:「是这样子的,我先前因为强催真元,功体受创甚重,而你关伯伯也因为遭到长期囚禁再加上十绝毒针的伤害,功元也同样急需复元。适才听陆王爷提起,小惇体内的阳极天胎似乎具有修补真元的功效。因此...因此...」,左舞玄又望了望关长征,再也说不下去。
任伯惇当下恍然大悟,原来又是要把自己肚子里头的那个宝贝当葯医,来个三人共修之类的,说到这个,他自然是千百个愿意,尤其他先前听辽王提起过,左大叔这强催功元的作法,若不赶紧设法医治,很可能命不久矣,这还需要任何考虑吗?
「嗯.....这,小子......小子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当然.....当然......」,任伯惇瞄了瞄旁边面无表情的关长征,最后一个「好」字,硬是说不出口。
「小惇,左先生,你们不必顾忌我,时侯到了,我自然会去该去的地方,来个眼不见为净。」,关长征淡淡回道,言下之意虽不乐意见,但迫于形势还是不得不接受。
「眼前还有另外一件大事,惇兄弟~」,在旁从头到尾都显得焦躁不安的辽王,这会儿再也忍耐不住,硬生生的插进话来,平日雍容淡雅的他,这会儿似乎再也不理会形象,焦急的盯着任伯惇便问:「刚才听陆王爷提到神农架山谷里的那名神秘野人,惇兄弟认识是吗?可以麻烦惇兄弟将认识的过程及其形貌再说清楚些吗?」
任伯惇虽让辽王惇兄弟左,惇兄弟右的叫得全身毛发倒竖,惶恐不己,但他也晓得这会儿不是计较这些小事的时侯,当下就原原本本的将当日如何遭擒,如何被神明子劫走,又如何失足掉下山谷被野人熊熊所救,就连阳极天胎被强制唤醒的过程都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包括野人熊熊在毛发下的大致容貌都做了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