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子显然也无法掌握眼前异状,因那黑影速度之快,实在是超乎人们常识,当下神明子环视下周遭,确定并无动静之后,立时抓住任伯惇的膀臂,缓缓靠向一颗大树,可便于此时,一道身影庞大的黑影,在毫无征兆之下,分不清动作是跳或者闪入,就忽然间出现于两人眼前不到三尺之处。
任伯惇眼睁睁地看着一头全身披着长长黑色毛发,身高将近七尺,模样似人非人,似兽非兽的〔东西〕,突然自眼前出现,吓得他全然忘记转头或是出声尖叫,就那么睁大着眼睛,牙关拼命地打颤地,与那黑影对望了像是三天三夜那般久的时间,直到神明子大喊一声,出拳攻击那团〔东西〕之后,方才醒了过来。接着听见神明子也惨叫了一声,在黑影再度消失之后,便被神明子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拖着,慌不择路地在雾气深重的山谷里逃窜。
任伯惇被吓得口水从嘴角上流下来都没查觉,同时心口噗通噗通地狂跳,真是打从娘胎出来,还没被吓得这般严重过。还好那时没被吓得屎尿齐流,否则这脸就丢大了。正打算转过头伸出下巴,好让流下口水的嘴巴在神明子身上擦擦的时侯,突然间,神明子脚底下一记踏空,任伯惇只还来得及意会到,眼前这一大片草地,居然己被地下水流冲刷得只剩下片薄土之时,两人就己经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喊出口,便被卷入地下伏流,不分东西,不一会儿,便又再度悬空,二人齐声发喊,「啊……」,就往一片不见边际的云雾里掉落而去。
「这下死定了。」
脑袋里一片空白的任伯惇,只来得及想到任家,关大侠,关伯伯,左大叔等人…这时,任伯惇肚子突然狠狠挨了一记脚踢,痛得他全身卷屈起来,将肚子里的酸水全数呕了出来,四肢八骸虚虚荡荡,没着落地向下落去,心中正为自己英年早逝的小命悲泣的同时,忽然一道强烈的冲击力道猛然将自己身体托起,接着一团有如绵絮般的黏力,轻轻将自己被山风冻僵的身体温暖地包裹起来。
任伯惇只觉得一阵头昏眼花之后,下坠的速度大幅减轻,才刚看清楚下面是片山谷间的小湖泊,便狠狠地撞进冰冷的湖水里。就在眼前发黑,差点又失去意识,眼看要淹死的那一刻,衣领突然一紧,被人提出了水面,丢在草地上,任伯惇猛咳几声,好不容易将湖水咳了出来,才抬头望向救命恩人…
说那是野人绝不为过,看看对方,身高七尺,发长似鬼,须胡过腰,体毛虽长而不卷,但己不知有多少年未曾修茸过,乱糟糟地吓人,全身上下就只腰间系了件毛皮做成的短裙,却连他大异常人的阳具与鸡蛋般大小的睪丸都遮掩不住,正面看,鼓了老大一包,自任伯惇跪着的角度看去,一只巨型肉棒与两粒大睪丸在眼前晃悠晃悠地,跟啥似地。厚厚的胸膛,粗壮的臂膊,一副连老虎都能活活打死的模样,四肢毛茸茸的,就连一双精光闪亮的眼睛,都是自发缝里看人,那不是野人,不然是什么,就只差头上少生了两只角,否则鬼都能当成了。
刚逃过摔死与淹死命运的任伯惇,头昏眼花地抬头见到眼前景象,只听得他喉咙里咕噜了一声,接着眼白一翻,又口吐白沬地昏了过去。
平路遥身穿水靠,躲在被窝中,静静聆听房间外的声响。
洞庭帮,君山本部之下,有条几乎无人知晓的秘密水道,不光是因该水道的入口水位极深,远非常人所能及,即便有人能深潜至此,也极难发现被水草覆盖的水道入口,而既便入口被发现,也没多少人能一口气游至水道终点。
即便以平路遥在洞庭帮里,可位列三甲的水性,仍旧必须依靠着预先准备好的气袋,在错综复杂的地下水道里,一丝不错地找到唯一的换气口,才能累积下一口气,游完全程。
因此对洞庭帮内极少数人而言,这条水道根本就是个天然的逃生孔。
沙天南,平路遥都是其中之一,正确的说法,这条水道本就是平路遥在打造君山本部的地下黑牢时,所发现的地下水道,尔后转告沙天南,成为两人共同知晓的秘密,这段时间以来,平路遥之所以尚存一线希望,因着的便这条水道的存在。
此段时间,在平路遥细心的观察下,几乎己经确定沙天南目前应当是被囚禁于地下最深处的黑牢,那处黑牢最安全,最隐秘,也最不易被人发现,况且那处黑牢因深入地底,在里边就算是拉开嗓门敲锣打鼓,都不见得有人能听得见,且只须看守好唯一的入口,囚犯便全无逃离的可能性。
「综合种种迹象,帮主应当就是在那里,也幸好是那里。」,平路遥暗自庆幸着,因为水道其中的一个出口处,正巧在黑牢的下方。
这几天,在一名为智明子林源柏的高瘦男子,带领另一名骨架高大,但却极其干瘦的老人进入君山本部之后,极乐邪教那伙人就突然变得相当紧张,不但大幅加强君山本部的外防,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大厅更是三班轮防,守卫得滴水不露,森严之极,但也因为如此,这几天对他的监视亦大幅减弱。
身穿水靠的平路遥,在确认外头的守卫己然远去之后,很快便起身,揭开茅房的地板,经过预先挖好的地道,游完整条水道后,于水道出口处喘口气,才点燃预备好的防水火摺子确认位置后,便赶紧熄火摺子,此处空间里的空气有限,他必须在空气用尽之前,完成所有动作。紧接着他从防水处理过的鹿皮袋里,拿出小土铲,于黑暗中轻轻而稳定地挖掘一处松软的泥土,直到土铲踫到一处石板,他己开始感觉到呼吸困难。
平路遥轻抬起这块位于黑牢角落的石板,确定上边几乎是全然黑暗,且无其他异状之后,方才小心奕奕地掀开石板,爬进黑牢,并地将角落一处监听用的传声筒,以准备好的布条堵住后,才真正松了口气。
起初,除了铁门外火把燃烧传来的劈趴声响外,并无异声,但不久,平路遥便听到一个微弱的呼吸声息,过不久更演变成呼噜噜的低沉鼾声,他大喜过望,在铁门缝隙的微弱灯光的映照下,平路遥用尽眼力,环顾这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牢房,并向声响处摸索而去。
在另一个角落,平路遥踫触到一个赤裸且带卷毛的身体,他激动地轻声喊道:
「帮主,帮主~是你吗?帮主~」
平路遥打开火摺子,一直都坚强地忍辱负重,半滴眼泪都不曾在人前人后掉落的平路遥,看到在微弱火光下的景象,终于忍不住流下了两行虎泪。那不是沙天南是谁,只是全身赤裸地躺在草蓐上的沙天南,肌肉虽仍然勉强保持了昔日的浑圆粗壮,但长久不见天日的他,双手双脚均被铁链禁锢,肤色亦呈现不太健康的苍白,己不复见往日的霸气雄伟。
「帮主,帮主~我是阿路,我是阿路啊,您醒醒~」,担心沾满泥土的水靠弄脏沙天南身体的平路遥,急忙熄去火摺,脱去身上水靠,只余条短裤,便上前摇动沉睡中的沙天南,所幸掌心感受到沙天南毛茸茸的身体所传来的温热,让平路遥安心不少,只听得甫醒来的沙天南,在黑暗中痛苦地呻吟了一声,似乎并未注意到平路遥,反倒在呻吟后,虚弱地说道:
「又来了吗?我做,我做,只要别让我再到那里就行,我做就是了…」,沙天南虚弱的声音里,竟然有一丝哭泣哀求的味道。
沙天南说完,居然就在黑暗中一阵摸索后,脱下平路遥的短裤,张口便将平路遥泡水后软垂的阳具含进了嘴里,开始吹舔了起来,其技巧之纯熟,竟是在短短几下的功夫里,便让平路遥脸红气喘了起来,那话儿更是迅速涨大,立时填满沙天南的嘴巴,在沙天南辅助下,更是一下便深入喉咙最深处,由下体直冲而上的快意,让平路遥一下便由黑暗的地狱里,直达光明天堂,一时间茫然不知所措。
但不久,平路遥便猛力挣脱出沙天南口中的掌握,找到并打开火摺子,隐带哭音道:
「帮主~我是阿路,阿路啊~你仔细看看清楚,我是来救你的。」
只见在晃动的微弱火光中,原本还想抓回平路遥胯下肉棒的沙天南,脸上的表情,由涣散,迷惘,而逐渐凝聚起来,过半晌,满脸羞惭的沙天南才逐渐放松了紧绷的身体,无力地靠回墙壁,别过头说:
「阿路…原来是你啊,让你瞧见这副模样,我还真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帮主,您放心,我必定会救你出去的,您先别丧气…」,说到后来,平路遥自己差点哭出声来。
「阿路,没用的,我己经变成一个废人了,先别说武功能不能回复,光是有人勾勾手指头,说不定我就会剥下自己的裤子,哀求他们操我操个够,我武功再高都没用了。」,沙天南语气中充满着失意萧索,一副心丧若死的模样。
平路遥摇摇头,坚定地回道:「帮主,无论如何我都会设法救你出去的。」
沙天南回过头,望了平路遥半晌才又开口:「阿路~你用火摺子点亮墙上的火把,让我好好看看你,别担心,这几天很少人下来。」
当四周的火把依言一一被点亮,平路遥才知晓沙天南这阵子受过怎样的折磨。
沙天南全然赤裸的身体四处都有被折磨过的迹象,胸背一道道说深不深的鞭痕,应当是在玩弄间被羞辱式地鞭打上去的,一条条被綑绑的痕迹,说明所受过的屈辱,而依然红肿的阳具,自然也是人为的成果,只剩下毛茸茸,粗壮贲张的肌肉还残留着往日雄伟的风采。
「阿路,出去之后,就别再回来,去东海,找寻逍遥洞府的杨镇府主,请他看在我救过他一命的份上,收留并且保护你。」,沙天南停顿了下,才笑地接道,「你看起来成熟许多,更像个男子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