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川眉头狠狠抽动了一下,“你见过医者靠号脉就能包治百病的吗?”
未央忍不住笑了:“您自然与别的大夫不同。”
周行川眉头皱的更紧,“云棠到底是怎么跟你形容我的,是不是随口胡说我是个神医?”
未央笑得促狭:“这个……庄主却不曾提起过。”
他这么说,倒显得这位周姓大夫自视过高,甚至于自吹自擂了。果然周行川面露尴尬羞恼之色,“好一张厉害的嘴!”
但毕竟医者父母心,周行川剜了他一眼便不再多说,打开药箱,命他将衣物脱了在床上躺好。
见未央只脱了上衣就躺下了,周大夫时常皱着的眉又缩在一起,自己动手去剥他裤子。未央愕然,按住他的手急道:“还请住手!”
周行川冷冷道:“你情郎说你精血亏虚,我不仔细探看,如何定下医治之法?”
未央脸一红,说话也“那也不用……探脉即可,何须,何须……”
周行川冷笑回敬,“我自然与别的大夫不同。”
对于未央来说,自是不愿让云棠以外的人看见自己赤身裸体的样子,然而不等他再反驳,周行川已经背过身去等他了。未央在心中默念几遍那是大夫,这才忍着不适连裤子也脱了,仰躺在床上。
周行川在医德方面并不欠缺,不再多说废话,十指翻飞,细如牛毛的银针依次刺入未央身体,手法轻得未央几乎感觉不到有东西刺破皮肉。
不过多时,周行川便停下来拭汗。
未央先前并未注意,这时才看见他额上已经渗出细密汗珠,“是我考虑不周。我不方便行动,烦劳大夫把窗子稍开些缝隙,这屋子里是有些闷热了。”
周行川怔了怔,莫名沉下脸来,到施针结束都没同未央再说一句话。
接下来的几天,周行川每日辰时准时来为他诊治,只是每次都特地蒙住双眼,话也很少。有时未央觉得气氛太僵,故意找些话来说,周行川也只是听得多,说得少。未央虽看不见他挡在布带后面的眼睛,却能看见他的嘴角不再紧紧绷着,该是情绪不坏的样子。
有一次未央鼓起勇气道:“我的事,你能不能不叫云棠知道?”又诅咒发誓说:“我若有一丝一毫害他之心,教我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周行川木着脸,没听见一般不疾不徐地把针精准地刺入穴位。他的眼神被布带挡着,未央也猜不出他的心思,过了一会听见他问:“我若不告诉他,能有什么好处?”
未央身子一僵。